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合理,而且母妃也从未说起过她跟秦啸的往事,仿佛从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她很想搞明白其中缘由,只能借机从秦啸这里入手。 秦啸眼神锋冷地刻意避开话题,“多嘴的人往往死得快,你身为将来的一国之主,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着,他仔细打量了南晚烟几眼。 如今她没有了假面做伪装,那张姿容绝艳的俏脸的确倾国倾城,秋水剪瞳,红唇如焰,再配上一袭红裙,衬得肌肤瓷白,张扬又不失明媚的美。 这样的女子,的确不失为祸水,也有魅惑人的资本,难怪这么多男人愿意为她倾倒。 南晚烟见从秦啸口中问不出更多与母妃有关的情况,退而求其次,“你不说也行,前辈的事情我不好奇,我只在乎顾墨寒,可我看你是真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但母妃与你的关系,身份,都到不了生孩子的地步吧?” 她拥有现代医术,知道顾墨寒和秦啸的父子关系不假。 可秦啸凭什么这么笃定,又对顾墨寒这么好? 秦啸深深地看了南晚烟一眼,眼底的情绪阴晴莫辨。 “溯儿已经不再是你口中的顾墨寒了,他现在 是朕最看重的儿子。” “朕欣赏他、也愿意花费精力和时间去培养他,念在你从前为溯儿胜过四个孩子的份上,朕允许你选择死法。” “朕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儿子,因为同一个女人撕破脸。” 南晚烟冷蔑地笑了,“你要杀我,可以,但你别忘了,程书远现在还身中剧毒。” 秦啸眼神微深,带着令人胆寒的戾色,“南晚烟,你敢威胁朕?” 她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谈不上威胁,只是自保的借口,其实若非你执意要送我去崇凛王府照顾程书远,我还没机会在照顾他的时候下毒。” 秦啸拧眉,倘若当初他确定南晚烟的身份,是决计不会将她送到秦隐渊身边的。 如今看来,倒是他亲手给秦隐渊埋下了一粒危险的种子。 南晚烟瞧着秦啸的脸色变化,知道他有所踌躇,故意又道,“提前告诉你一声,此毒只有我能解。” “你应当知道,我不仅仅是大夏的公主,在医术方面,也颇有些造诣和研究,至少我敢说,你就算请便天下名医,也没办法解了程书远身上的毒。” 这就是为什么她敢还击的原因,因为她的价值摆在这 里,只有她能救程书远,就算没有顾墨寒护她,她也不可能出事。 秦啸对她超绝的医术也心知肚明。 他狠狠攥紧拳,语气冷厉,“你想如何?” 南晚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不会跟你谈什么条件,只是现在我的处境,不仅大夏的女皇知道,西野的摄政王也了如指掌。” “倘若我出事,就算此处是顾墨寒的家又如何,大夏和西野,迟早会联手灭了天胜,还希望皇上好好考虑,不要顾此失彼,最后自讨苦吃。” 秦啸的眼神微微闪烁,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秦隐渊对南晚烟的评价如此高了。 她虽然是女子,却有缜密的心思和临危不乱的本事,即便面对他这个杀伐果决的帝王,也丝毫不露怯。 他倏地笑出声,嗜血的眼神闪烁红光,“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你这黄毛丫头的胆子倒是不小,就冲你这一点,朕还算欣赏你!” 南晚烟秀丽的黛眉紧了紧,翦瞳潋滟翻涌着凝重冷肃的神色。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身为普通人,我真的不希望有战争,你不应该一直待在宫里,应该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葬身战乱 之下,只有看到民间疾苦,只有你知道平安,平静的生活都是一种奢望时,才会知道蓄意挑起战争有多残忍,令人不耻。” “身为大夏公主,顾墨寒的妻子,我更希望利用我的身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发展,天胜和西野大战在即,带走他是我最好的选择。” 顾墨寒是主帅,他走了,天胜就会考虑其他因素,推迟战争。 秦啸眯起眼,“你真以为,带走他就能了结一切,战事就会有转圜的余地?” 南晚烟语气平静,“不管能不能有,先做了再说,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顾墨寒恢复记忆以后,知道自己被自己亲生父亲逼着上战场,血刃自己的手足和臣民的两难境地。” “你若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就应该知道他经历了那些之后,过得会有多生不如死,我现在不过是用最简单、最温柔的方式阻止一切罢了。” 秦啸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