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大皇子虽成长不少,但其秉性未变,孔大人可从这方面下手。”
带着吕儒晦留给自己的这句话,孔忠书一头雾水的离开了吕府。
纵是心有不甘,但孔忠书也并非不知好歹的人。
虽然他也算是吕儒晦派系内的一员重臣,但比之留在其书房内尚未离去的王阜、张元吉二人就要相差甚远。
同为内阁成员,却也有着身份、品级上的差别。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士,而那两位,则分别兼任着一部尚书的重任,自己完全没有对比性。
一路低着头,闷闷的走出了府门。
就当孔忠书想要上车回府之际,吕儒晦的管家突然拦下了他。
管家说道:“孔大人,老爷怕您找不到方向,特来让老仆来提醒您,破冰之策,皆在一赵女身上。”
淡淡的说了一句,管家也不理会孔忠书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赵女?”
孔忠书眼珠一转,在上车的时候,对车夫吩咐道:“立刻安排人,给我打探这个赵国女子,本官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马车摇摇晃晃的从吕府离去,而仍在府内的三人则继续商议着。
看着孔忠书已彻底消失的背影,王阜长叹了一声,说道:“首辅,这孔忠书虽不足以成事,但胜在听话,您如此这般是否……”
摇了摇头,王阜不再多言。
轻笑了一声,吕儒晦并未接下王阜的话茬,而是赞叹道:“不愧是王兄,老夫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啊。”
“孔忠书虽老夫一手栽培,但他根基不稳且心气浮躁,若是没有大皇子这个意外,让他站内阁一席,而后统领一部到也尚可。”
“但眼下……”眸光一凝,吕儒晦沉声道:“大皇子的回归,终究还是打破了朝中平衡,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与其在他身上浪费过多的精力,莫不如让他去破开这层冰。”
“如此,也可抓到大皇子的破绽,忠书也算物尽其用。”
见吕儒晦已做下决定,王阜、张元吉二人不再多言。
“张兄。”这时,吕儒晦抬首看向张元吉,对他问道:“老夫若没记错,礼部四年一度的科举,便在今夏举行吧?”
张元吉连忙道:“不错,我礼部上下,近来正为此事忙碌。”
吕儒晦淡淡的点了点头,叹道:“又要到为我大乾选拔人才的时候了。”
说着,吕儒晦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眼下,礼部那边,关于咱们这位大皇子归国,可有什么言论?”
张元吉眉头微蹙,想了想后说道:“老夫目前到是没收到什么有关讨论大皇子归国一事的风声。”
“若首辅担心,老夫回府衙后,再对他们提点一番便是。”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悠悠众口哪里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吕儒晦摇头道:“很多时候,你越是强调,
“那不知首辅何意?”张元吉试探道。
“放任自流吧。”
吕儒晦不咸不淡的的说道:“大皇子以文比三胜于魏,这无论如何对我国也算是一件好事。”
“咱们不需过多宣传,但也不用特意遮掩。”
“便是此前那些消息封锁,也都撤了吧,左右早晚都会传到群臣、百姓的耳中。”
说道这,吕儒晦眸光一凝,语气沉声的喃喃道:“有时候,想毁掉一个人,并非一定要打压,反其道而行之,未尝也不是一种办法。”
张元吉、王阜二人对视,心下凛然。
一番议论,直至午夜方才结束。
待王阜、张元吉二人也分别搭乘自家马车离去以后,管家这才挑着油灯走了进来。
“老爷,夜露深重,您小心着凉。”
“无妨。”
缓步走到门边,吕儒晦负手看向悬挂在天空的明月,幽幽道:“白莲教宗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自从上次白莲教宗拦截失败,便一直未曾与老仆联络。”管家不假思索的答道。
“看来,这位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格,他这是不甘心被那么一个小辈戏耍啊。”
吕儒晦感叹道。
管家想了想,试探道:“若是这样,是否需咱们做些什么,以便给白莲教宗创造机会?”
“不必。”
摆了摆手,吕儒晦淡淡的说道:“教宗与老夫有约定,绝不会于我咸阳城内生事,这也是为何大皇子可以在城内招摇过市的原因。”
“若老夫所料不错,教宗应当是隐藏在暗处,等那么一个可一击必杀的机会。”
“横竖科举之前,大皇子也不会出城,就先这样吧。”
“如此,也可试探一下,白莲那边是否诚心与老夫合作。”
说罢,吕儒晦向卧房方向走去。
“倦了,老夫歇着去了。”
管家不再多言,只是小心的用油灯在前面为其引路。
一夜过去,姜浩疲惫的从床榻上睁开了双眼。
虽然他已安然归国,且还是在大乾防守最严密,最为安全的皇宫大内休息,但这一夜姜浩实则睡的并不好。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殿门,姜浩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