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呵斥,让那些正准备上前拿人的兵士傻了眼。
几名兵士立在了原地,面面相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见状,一肚子邪火的姜震岳勃然大怒。
他骂骂咧咧的抬步上前,推开几名拦在身前的兵士,指着姜浩的鼻子怒骂:“大胆小贼!无故敲我镇国钟不说,竟还敢口出狂言,冒充我大乾皇室子弟?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语骂完,怒气丝毫不减的姜震岳扭头,又对着那些兵士斥骂起来:“一群蠢货!”
“他说是我大乾皇族,你们就不敢动手了吗?”
“也不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老夫才是我大乾宗人府宗令,哪一个皇族子弟老夫不认识?”
姜震岳骂的非常难听,不留任何余地,几名兵士的脸色异常难看,却无法做出任何反驳。
甚至,在心中,不少兵士还升起了一股羞愧之感。
有一句话姜震岳说的没错。
他才是大乾宗令。
如果连他都不认识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皇族子弟?
有了这种想法,兵士们再无顾虑,带着被姜震岳当众辱骂的怒火与愧意,大步向姜浩走来。
看着那一脸凶相的兵士,姜浩冷笑了一声,对着姜震岳淡漠的说道:“宗令?就你也配?”
被姜浩讥讽,姜震岳更怒,他拦下走到身后的兵士,怒斥:“小儿,你敢辱我?”
“辱你又如何?”
姜浩冷漠的说了一句,也不等姜震岳反驳,语调骤然提升,上前一步,贴着他的脸怒斥道:“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姜浩竟然还能表现的如此强盛。
准备不足,姜震岳被姜浩的气势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他的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屈辱感。
想他堂堂大乾宗令,当朝一品,虽然比吕儒晦等一品官员在实权上要差了许多,但那也同样是高高在上,站在权力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可如今,众目睽睽下,他竟然被姜浩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青年吓退。
强烈的屈辱感充斥在姜震岳的心头,他恼羞成怒,呛的一声抽出了佩剑:“小儿,胆敢辱骂老夫,老夫要你死!”
说着,姜震岳便抬手,向着姜浩刺去。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一名身材肥胖,年约二十左右的宗人府官员,也同样是大乾宗室子弟发出了惊呼。
“大皇子?您可是大皇子姜浩!?”
这一声询问,非常的突然,语调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意味。
而姜震岳在听到了这一声惊呼之后,他手中已刺出一半的剑,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这让他十分难受,脸色都由此前的青紫硬生生憋到涨红。
但无论如何。
当那名宗室子弟喊出这个甚至已被他遗忘的称呼之后,姜震岳也不敢寸进分毫。
看向那名由人群走出,满是惊喜的宗室子弟,姜浩眸光中闪出一抹温和。
这个小胖子,正是姜浩在大乾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
他对着那人轻笑了一下,点头道:“明轩,这几年你过的到是不错,明显比我走的时候要胖了不少。”
“皇子!真的是你!”
!。
姜浩的确认,让姜明轩原本的惊疑,化作了万千惊喜。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快步推开人群,甚至那肥硕的身躯还撞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姜震岳也丝毫不顾,快步来到姜浩身前。
姜明轩肥胖的大脸因激动而不断颤抖,他激动的对姜浩跪拜道:“臣,宗人府委属,姜明轩,叩见大皇子,大皇子千年。”
按六国规矩,帝王被人参拜,皆以万年相称。
而皇储、皇后等此之,皆以千年称呼。
虽然真得论起来,眼下姜浩以失去了皇储的身份,但他毕竟是乾帝长子,被人称之为千年到也不算逾越。
而一旁的姜震岳在见到姜明轩如此作态之后,他整个人都傻了。
噹啷一声,宝剑落地,姜震岳却根本顾不上。
他不断的用手背擦拭着双眼,仿佛想要仔细辨别眼前这人。
正巧,这时笼罩在咸阳城上空的阴云散去一角,炙热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耀在姜浩的身上,将他衬托的好似神袛下凡。
越看,姜震岳的心是越凉,直至一股凉意彻底充斥到头顶,他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力。
噗通一声,姜震岳跪在地上,颤抖道:“臣……臣姜震岳,叩见大皇子,大皇子千年……”
姜震岳虽为当朝一品大员,统管大乾宗室的宗令,但说到底,他依旧是臣子身份。
而姜浩不同。
身为大乾帝君的长子,哪怕如今的他没有任何封爵在身,也依旧是君。
换做平时,或许双方都不会计较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但眼下,他们是在大乾首都咸阳外城的中央广场,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之下。
而姜震岳此前的举动,往小了说,那叫不识尊卑。
往大了说,完全可以说他意图谋反,当众行刺大乾长皇子。
虽然姜震岳并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