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面色阴冷,沉声道:“乾国质子,你什么意思?”
“陛下!”
姜浩上前一步,昂首道:“姜浩乃大乾皇子,为质魏国,亦恪守礼仪本分,绝不敢有任何的逾越,更从未做过丝毫破坏你我两国友谊之事。”
“今,姜浩遭受莫名之灾,险被下狱。”
“陛下难道就不应该给姜浩,给我大乾一个解释吗?”
“大胆!”
“放肆!”
“竟敢如此对我大魏皇帝说话,简直狂妄!”
姜浩话音才刚落地,朝廷内便掀起了一阵咆哮之声。
以内阁首辅百里搏为首,朝堂内的魏国群臣皆对姜浩怒目而视。
站在一旁的魏清岚,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明诬陷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就连反水的梁尚都已自食其果。
难道这还不够吗?
这个疯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解释?”
坐在镶金龙椅上的魏帝玩味一笑,轻蔑道:“你不过是因乾国战败,而被迫留在朕这里的人质,凭什么让朕给你解释?”
魏帝的话,引得堂内众人哄笑,看向姜浩的目光犹如小丑。
姜浩不为所动,只是神情坚毅的说道:“就凭,我大乾的八百里河山!就凭,我大乾的万万子民!就凭,我大乾的五十万披甲之士!”
三声就凭,好似惊雷,炸响在魏宫内外。
不等魏帝等人反驳,姜浩再度开口:“三年前的鹿渊之战,我大乾确是惨败于魏国,但今时以不同往日。”
“我大乾上至父皇,下至黎民,便是身为人质的姜浩,皆不敢相忘当年之耻。”
“如今我父皇已集三十万大军陈兵于潼关,随时可对魏国发起进攻,而陛下的大魏,如今却同时在与齐国、赵国交战。”
“魏国兵甲确实冠绝天下,但魏王当真有信心,三面开战吗?”
姜浩的质问,让朝堂内的魏国君臣面色一变。
他们还真没想到,姜浩竟然会在此时提及这个事情,更能从中分析出魏国的外强中干。
“今陛下听信谗言,诬陷我姜浩在前,不由分说,欲将我下狱在后。”
“若非公主仁义,我已被陛下关至大牢。”
“如此侮辱,陛下辱的不光是姜浩一人,而是我整个大乾的脸面!”
“若此事传扬出去,纵姜浩再不得父皇喜爱,我大乾也绝不会任由国家脸面被人这般践踏。”
“乾、魏之战,势在必行!”
“若陛下当真欲同时开启三条战线,与天下为敌,那姜浩无话可说。”
“否则!陛下必须要给姜浩一个解释,给我大乾一个解释!”
姜浩的话,掷地有声。
说的魏国君臣皆侧目。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站在魏宫,以一己之躯面对整个魏国侃侃而谈的少年,竟会是那个被全天下都嘲笑的废物皇子!
就只凭这几句话……乾帝脑袋是有多大个包,才能将他的储君之位给罢诉了,然后丢到魏国当人质?
魏帝表情不变,让人看不出喜怒,他沉声道:“你想要什么解释?”
“免除乾国长皇子姜浩余下的七年质期,放我回国!”
“简直笑话!”见姜浩如此说,魏帝怒极反笑:“此约,乃朕与乾帝签订,你一个小小皇子,凭什么让朕改口?”
“就凭,我潼关外的三座城池,还有我大乾十年之内,绝不对魏动兵的承诺!”
姜浩话音落地,魏帝眉头一挑,殿内群臣则是轰的一声,吵成了一片。
内个首辅百里搏出班,问道:“乾国质子此言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姜浩淡淡的说道:“我!乾国长皇子姜浩,愿以苍天为证,大地为凭,在此立誓。”
说着,姜浩竖起了三根手指,神情肃穆:“姜浩,以大乾于潼关外的三座城池,自身性命做注,与大魏陛下赌斗。”
“若大魏胜,我则亲自带领魏军去占此三座城池。”
“无论如何,相信当守将见到我,也必会惊慌失措,而魏军则可轻而易举的将之攻克。”
百里搏双眼一亮,再问:“那十年之期呢?”
“乾国质子,非是本官看不起你。”
“如今,你已丢失储君之位,更不惜行叛国之举助我魏军夺城,又凭什么让乾国皇帝因你这一句话,而十年不犯我大魏一分一毫。”
魏国强盛,但却身在天下核心,四面邻敌。
同时对付两个国家,魏国尚有余力。
若大乾在此时兵出潼关,那确实会给魏国带来极大的压力,这也是姜浩此前可以凭借那一番言论震慑住魏国君臣的原因。
如果能让乾国信守承诺,保证十年不犯魏国疆土,且得了潼关外那作为犄角的三座城池,魏国国力必然大涨。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横扫天下,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关键所在,就是这十年,姜浩要如何保证。
当百里搏问出这句话以后,殿内的魏国君臣,纷纷将审视的目光投注在了姜浩的身上。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让他们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