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破庙没走多远,就听前方的树林里响起一片溪水潺潺的流水声。 林季走着走着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莲姑娘,你怎就如此放心?如果我是恶人,想要加害关先生又该怎样?” 公孙香闻听,回过头来有些不还意思的微微一笑,弯若月牙的双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洁道:“公子,其实方才你已渡过三层考验了。” “哦?”林季奇道:“哪三重?” “先生说,天生正道,教无旁类。行自心出,果有其终!” 公孙香好像模仿着关先生的语气老气横秋的说道:“进门见到我等异族孤小,不惊不惧,不爆不怒。平淡如初,似见同族。能有这份见识和胸怀,足见公子之不凡。绝不是那些粗鄙无知之辈,更非乱意滥杀之徒。此为其一!” “鬼娃弟弟亲手奉茶,即便再没见识的人也能一眼望出那茶盏价值连城!可公子却眸光坦亮,既无一丝贪图歹念,也无半点为非之心。着实令人敬佩,此为其二!” “先生自进门起,便对我等彬彬回礼。对那茶水也丝毫不疑,举杯就饮。丝毫不已我等是异类妖族,又是这等弱小,就生出半点懈怠轻视之心。浩然有义,礼贤同心,此为其三!” “有此三种,小女认为公子定非恶邪之辈。更何况,若公子真是这等样人,小女即便有心也拦,也是毫无用处。” 听她如此一说,林季不由满心钦佩。 想不到这刚刚修炼成行的小兔妖,竟有如此见识! 当下,对教习她练就这般眼色、知晓如此道理的关先生却是更为好奇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公孙香一改方才初见时的满脸紧张,笑嘻嘻的说道,“先生还说过,但凡有人喝过两盏茶后,定要引他来见我!” “哦?”林季顿觉有趣,心下奇道,这又是如何道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山林。 前方出现了一条半丈宽窄的小河,那河中水流清澈游鱼四弋,溪水两岸芳草清脆花香扑鼻,很让人心旷神怡。 逆溪而上,弯弯远去。 公孙香一路蹦蹦跳跳的边走边说,无问不答,甚而不等林季多问,她那张剔透伶俐的小嘴就像合不拢一样连连说个没完。 经她说了来去,林季才知道。 他所说的寨子就在山洞尽头里。 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人住过,屋舍栅栏井井有条,甚至就连器具锅碗全都一应俱全。 大秦灭亡后,各处灾乱不断。 一群为了躲避兵灾匪乱的流民深入大山后,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这里。 并在那山寨里安居了下来。 再后来,随着关先生和岚姑娘的到来。 寨子里的人越聚越多,甚而就连不少避难的妖族、无处可依的鬼魂也相续加入其中。 据公孙香所说,此时这山寨里多族杂居,已有三五百人。 林季听到这儿,却是愈加不解了。 既然都有了处遮风挡雨的天然村寨,那关先生又为什么不把教习孩子们塾堂设在寨子里,非要舍近求远甚而大有危险的放在外间破庙里呢? 随着公孙香又走二三里。 那前方松翠掩映的半坡上出现了一口黑黝黝的山洞。 “你看!到了!”公孙香兴高采烈的遥遥朝前一指,随即快步连跃,一头钻了进去。 林季紧随其后,刚要踏入。 突然感觉洞口四外隐隐传来一道甚为凌厉而又极为熟悉的威压。 转头一看,却见悬在洞口上方那块牤牛大小的石块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横平竖直的大字:“天外村”。 这名字倒不稀奇,可那字体林季却是再为熟悉不过! 正与金顶山门前、明光府村头、鱼汤贴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都是得自与圣皇手笔! “公子,就在里边了。” 走在前边的公孙香一见林季站了住,呆呆的望向一旁,不觉有些奇怪的凑上来看了看,问道:“公子,不就是一块大石头吗?有个什么好看的啊?” “石头?”林季一楞,指着那巨石道,“怎么?你看不到这上边的字迹吗?” “字?”公孙香一脸惊愕,紧盯着那块早就看过无数次的大石头又看了半响,这才奇怪道,“哪有什么字啊?公子莫不是眼花了吗?哦,对了,关先生那位满头白发的朋友也曾在此驻足良久。我还以为他是馋挂住树上的蜂蛹了呢?公子,那蜂蜜可好吃了!” 公孙香笑嘻嘻的说道:“可那蜜蜂也可厉害了!上次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偷了一小块,可各个都被叮的躺床不起,足足睡了七八天。关先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