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尖细的声音落下之后,诗轻灵手中的传讯符无火自燃,化作了灰尽。 诗轻灵的神色变得难看无比,她如何还能不明白另一边自家长老的下场。 沉默片刻之后,她看向林季。 “前辈...” “等着吧。”林季耸耸肩,“传讯符这玩意相隔数十里就不管用了,而且还有迹可循,能用此物传音,片刻之后便要被找上门来了。” 闻言,诗轻灵轻叹一声,身子无力的重新坐下。 她看向身旁三位师弟的无头尸首,又看向林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阵道宗与这位林前辈毫无瓜葛,她自然也不能怪对方见死不救。 而林季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道:“在外行走,什么都可以不懂,唯独不要多管闲事。” 林季随手拿起先前放下的酒坛,晃荡了两下,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无奈放下。 “我不认得你等,更不认得那楚滦,万一是仇杀,万一是你们与对方本就有恩怨,我平白插手,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林季不说还好,这一解释,却让诗轻灵终于忍受不住。 “前辈身为入道,只是随手就能拦下。若是不清楚缘由生怕错伤了好人,那问清楚了再做定夺便是。” “我吃饱了撑的?”林季一挑眉。 诗轻灵默然。 死的三人是她师弟,却与这位入道前辈无关。 易位相处,死几个陌生人而已,若换作是她,心中也不会有丁点波澜。 就在这时,客栈之外响起了脚步声。 “楚滦是怎么办事的,收拾个初入日游的丫头片子都能失手?真是废物!” 伴随着说话声的响起,一个有些矮小瘦弱的身影走进了客栈。 这人刚一进来,目光便落在了林季身上。 他神情一滞,又看向诗轻灵与她身后的三具尸体,最后目光停留在那滩显眼的碎肉上。 “哦,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脚下快了两步来到林季身前不远处站定,躬身一礼,“长生使范缺见过道友,还未请教?” “监天司,林季。”林季起身还礼。 听到林季二字,范缺目光闪烁片刻。 “是斩了我家副殿主二百年道行的那位?” “看来林某还真是凭此事扬名了。”林季哑然失笑道,“道友不必担忧,当初若不是林某命好,如今我早已经死在白千娇手上了。” “那也了不得了。”范缺摇头道,“白副殿主天资卓绝,本身入道境巅峰的修为,放在任何一处势力中都是绝顶的人物,她那欲望之道更是诡秘莫测,入道修士之间难分生死,偏偏她有斩入道之能,不可小觑。” 话音落下,范缺又问道:“道友今天在此,是个什么说法?” 他看向诗轻灵,又问道:“是恰逢其会路过此处仗义出手,还是为保这小丫头而来?若是为了保她,我扭头便走,左右弄死了一位阵道宗的长老,此行已然圆满。” “都不是,林某为道友而来。” “为我而来?我与林道友素不相识...啊!是了,是为长生殿?”范缺讶然道,“如今的监天司阉人当道,林道友还要为大秦办事?” “这便不能说与你听了。” 林季抽出背在身后的青釭剑,剑尖抵着地面,单手扶着剑柄。 见状,范缺微微眯眼。 “我若是一心避战呢?” “你大可拔腿就跑。” “跑就跑!” 话音落下,范缺竟然真的毫不犹豫转身就逃。 只是刹那间,眼前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还真是够果断的,那楚滦说的不错,长生殿中的修士恐怕真的商量过,要避着我。” 林季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与白千娇那一战倒是没有平白付出巨大的代价,至少麻烦都学会绕着他走了。 不过也是。 长生殿中尽是些苟且偷生的惜命之辈,这帮人夺舍重生满脑子想的都是更高的境界,面对林季这种一剑斩断人道途的狠茬,他们不想与之交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哪怕能杀了林季,付出的代价他们也绝对接受不了,既然如此,不如逃跑。 都入道了,谁还管面子不面子的。 不过可惜的是,只要在林季面前露面了,逃得再快也逃不掉。 “前辈不追吗?”诗轻灵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