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三年,十月初五。 一晃眼,接近一个月时间过去。 自从林季借口杀死了子鼠,又清理了府衙中的辑事司差人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陆续有当时不在场的辑事司差人返回。 因为刻意隐藏了消息的缘故,等这些阉人回到玉城府衙,才知道府衙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便被毫无防备的拿下,废去了修为,丢进了大牢之中。 等到人齐了之后,林季便亲自操刀,在大牢里连带着辑事司一群人,加上这段时间手下陆续抓回来的妖邪亦或者重犯,统统一刀一个送他们上路。 除了这件事之外,维州倒是没有别的大事发生。 接连忙碌了许久,维州的各家势力早已知晓林季的性子,因此自然而然的约束了各家门下。 因此,除却维州各处的县衙时有些不长眼的妖邪惹祸之外,林季竟然久违的闲了下来。 书房里。 林季躺在新换的躺椅上,脚则翘到了书桌上,一晃一晃的。 这幅疲懒的模样若是让那些文人看到了,恐怕少不得骂上两句有辱斯文之类的话语。 “这么久了,京中还有没消息传来。”林季打着呵欠说道。 在他的对面,耿牧收起刚刚汇报过的文书,低声道:“您都摆明了撕破脸皮,京中的兰泽英应当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派手下前来。” “呵呵,估计他也知道再派人来也是有来无回了,这是好事,起码不用整日有阉人在眼前晃荡。”林季嗤笑一声,坐起了身子。 “大人,属下告退。”耿牧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了。 只是刚走了两步,他身后便响起了林季的声音。 “且慢。” 耿牧脚步一顿。 “大人还有事吩咐?” “你先坐。”林季摩挲着下巴,示意耿牧先坐下。 他心中则思忖着别的事情。 虽然知晓了长生殿的事情,但此事如今与他已经没有了太多关联。 这维州如今也安稳得很,他在不在府衙坐镇,似是也没多大区别了。 说到底,他有些静极思动。 若是放在以前,林季巴不得能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哪也不去,谁也不招惹。 可如今却不同了。 他的修为早已超过日游境的界限,距离入道境却还有些遥远。 按照他现在每隔一段时间便去大牢里收割一波因果的速度,恐怕还得三五年时间,才能入道。 “三五年...若是以前,我恐怕做梦都能笑醒。可如今时不我待,三五年还是太长了。” 九州局势的变幻,让林季心中有些没底。 那所谓的长生殿既然敢对监天司动手,显然是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这种大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一般是绝不会轻易开始的。 只是维州龙脉都谋划了数百年,最终却还功亏一篑。 在这种档口,他们敢将一个阉人推到监天司司主的位置上,想来后续的谋划都已经在悄然进行了。 是什么样的谋划林季不知道,但绝对是他阻止不了的就是了。 在这种时刻,还坐在监天司的镇府官的位置上,怎么想都算不上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林季抬头看向耿牧。 “耿掌令...” “大人?” “仔细算算,咱们府衙的日游境修士好像不少。” 耿牧一愣,显然没想到林季会提起这个。 他连忙说道:“是...都是大人来了之后,才有各方同道来投。” “哈,说的跟土匪下山,振臂一呼要造反一样。” 耿牧讪笑两声,作势自己掌嘴。 林季则摆手道:“我刚琢磨了一番,这府衙之中,你与楚金都是日游境,除此之外还有成宵、余秋瑶二人,若是再加上冯止若...” “维州府衙,五位日游境。冯止若还是日游巅峰,单说境界,比之于本官也不相上下...这般实力,寻常妖邪你等便能解决,本官在这府衙中似是可有可无了。” 闻言,耿牧微微皱眉,他没听明白林季的言下之意。 相处数个月,他知道林季绝不是嫉贤妒能之辈,他巴不得手下一个个将事情处理完。 “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想出去走走。”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