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华服中年人来到方云山与兰泽英身后站定。 在沛帝身旁的楚公公终于开口。 “他是田七。” 兰泽英回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方云山则连看都懒得去看,依旧静静的站着,等候下文。 见状,楚公公正准备开口,一旁的沛帝突然抬起了手。 “田七是当年先帝收下的义子,若是真论起来,他算是我的兄长。” 沛帝一边说着,一边从龙椅上起身,又走下了高台,来到了方云山身旁。 “方爱卿...” “陛下。” “我这兄长为人机敏,偏偏在修炼一途上愚钝,先帝殡天的时候专门将他叫到身旁,嘱咐他不要辜负了先帝他老人家的栽培。” 听到这里,方云山终于抬起了头。 他仍旧看都不看身后的田七,反而颇为无礼的与沛帝对视。 “陛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沛帝笑了笑。 “田七不是秦家人,若是动用秦家的资源助他修炼,总归有些说不过去。方爱卿也知道,大秦只是大秦,秦家的根在盘龙山上,在天京城中。” 说到这里,沛帝脸上泛起了几分自嘲。 “我这大秦的帝王去了这两处,也只是秦家小辈而已。” 沛帝拍了拍田七的肩膀,继续说道:“偏偏我父亲的遗命难以违背,我这兄长已经在日游境巅峰困顿多年。” “若只是想突破入道,给他一份道图便是了。”方云山说道。 “我这兄长破有志气,他想自己入道。”沛帝说道。 “那便闭关苦修,亦或者行走四方寻找机缘。”方云山又道。 沛帝微微摇头。 “方爱卿,京州镇府官一职还空着。” 听到这话,方云山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勐地抬头,先是目光凌厉的看向沛帝,直至连沛帝都经受不住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别处。 随后,他又回头,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了田七身上。 刹那间,田七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腿一软。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楚公公突然清了清嗓子。 “云山。”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方云山收敛了自己锋芒毕露的气息。 他又看向沛帝,语气中泛起了几分冰冷。 “陛下,你才登基三年,便敢染指你家祖宗千年以来想而不敢的东西?” 沛帝微微皱眉,并不开口。 先前方云山身上那股令他心惊胆战的气息,他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十分厌恶。 原本的怀柔手段在刚刚方云山的表现之后,已然没了必要。 “方爱卿,监天司终究是大秦的监天司。”楚公公在一旁说道。 闻言,方云山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秦沛,你厉害!” 方云山直接改了口,陛下都懒得称呼了。他脸上的笑容也难得的并不丑陋,而是显得极为畅快。 笑过之后,他的目光扫过常华殿中在场每一位的脸庞,最终却是摆了摆手,直奔着殿外而去。 “九州从来都不是某家的九州,监天司的存在是因为大秦不敢占尽好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便敢坏了千年来的规矩?秦沛,此事我不反对,不仅不反对,我还要拍手称快!” 方云山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若是想将手伸到监天司来,大可大方一些,何必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毕竟,这九州,这天下,早就有太多人想看到这一幕了。” 声音落下,方云山也不见了踪影。 “陛下,那方云山去意已决,您不必为此事动怒。”楚公公在一旁说道。 兰泽英也一躬到底。 “没了方云山,监天司其余的人不过是一盘散沙,陛下想要将监天司掌控住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沛帝却微微摇头,看向田七。 “田七,你怎么看?” “我不懂。”田七摇头,他的确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闷头修炼,服从秦家的安排。 哪怕是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先前沛帝对方云山说的话只能说是半真半假。 田七的确是被先帝所收养的,但他却并非是真正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