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韩非的质问,方云山又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穆相不曾说错,监天司树大根深,但也正因为如此,烂了点根子也无可厚非。” 这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在朝堂上说,也不该当着沛帝的面说的。 但方云山偏偏说了,而且说的理直气壮。 闻言,穆韩非退回了队列之中,不再吭声。 洛玄一则嗤笑了一声,并未掩饰。 龙台之上,那太监脸上抽动了两下,微微眯着眼睛,始终注视着方云山。 “方大人,您说这话,可是在向陛下请罪?” “我何罪之有?”方云山反问。 那太监也愣了愣。 “你是监天司主官,监天司出了事,便该由你承担。” “监天司主官是司主,而我不过是个代司主,至今还是二品游天官而已。”方云山面露讥讽,“兰泽英...兰公公!当着陛下的面,说话还是要谨慎些。” 兰公公面色不变,冷声道:“无论如何,如今都是你在管监天司。” “所以我这个代司主不过一年时间,便让监天司连根都烂了?” 说着,方云山似乎失去了兴趣。 “不必多说了,我懒得与你争吵,更不想掺和辑事司的破事!监天司千年以来都从不干涉朝政,但更不会成为有心人手中的刀剑。” 话一说完,方云山冲着沛帝拱了拱手。 “陛下,赏罚由您定夺,我这为臣的,不想多说。” 方云山的态度算不上有多恭敬,在场不少文官都在低声暗骂方云山不懂礼数了。 但沛帝却不在乎,反而眼睛微亮。 “维州首功的那位林季,此时应当还在外面候着呢?” 兰公公连忙应道:“是,在候着呢。” “宣进来吧。”沛帝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问道,“对了,沈宏案的林季,也是这个林季吧?” “是同一人。” “那就更该宣进来了,朕也好奇许久了,早就想看看这位年轻俊杰到底是什么模样。” 兰公公应声。 “宣监天司掌令官林季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