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展乘风那里离开之后,林季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偏厅。 在书房中坐下,心中想的都是梁河县的破事。 “这梁河县真是...前有装神弄鬼的河神作祟,又被梁城的鬼物波及,听说也死了几百人,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 此时此刻,林季才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着实不好坐。 若是过去也就罢了,天下太平,哪有这么多破事出现。 可如今这世道一乱,妖魔鬼怪都出来作祟了。 “趁着梁城被鬼物堵着,知道监天司抽不出人手,才这么胆大包天吗?” 林季轻叹一声,再想下去也毫无用处。 他不是心系天下的人,从来都只在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这种惨事,寻常人听了也少不得泛起几分同情。 更何况林季坐在总捕的位置上,他却只能安安稳稳的待在梁城。 “无奈啊。” 想到这里,林季越发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发烫。 他坐不住了。 起身跟几个衙役手下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府衙。 ...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之间,已经是林季来到梁城的第七天了。 一大早,林季在家中用过了早膳之后,便带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赶到了府衙。 前几天梁河县的事情已经没了下文,不曾听说展乘风有什么举措,也不曾见到那来送信的梁河县妖捕。 这事就这么被搁置了。 对此,林季这几天几次见过展乘风,也不曾再提起。 今天倒是难得,刚刚走进偏厅,林季就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田文亮。 上次让田文亮三天时间,整理卷宗库里的文书,这位也没了下文。 之后几天林季不曾来府衙,因此也与他并未照面。 林季顿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田文亮。 田文亮本是打算沉默不语的混过去的,但看到林季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林大人。” “卷宗整理的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才整理了一小半。”田文亮低头道。 林季点点头,又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田文亮沉默不语。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在衙门?是本官说的话不管用?六品总捕,管不了你个没有官职的小小文书?”林季微微眯起眼睛。 “大人,小的我...” “不必解释,我也不在意那天是谁指使你来为难我的,滚吧。” 林季打发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然后便走进了书房,全然不顾田文亮那难看委屈到极点的神色。 赶走了田文亮,林季在书房中泡上了一杯茶,然后便靠在椅子上,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小曲,颇有些悠然自得。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林季也并未回府,而是打发衙门里的手下,随便准备了些食物,填饱肚子了事。 然后便又在书房里悠然自得。 一直到了傍晚。 “林大人,展大人叫您。” “知道了。” 林季拿起包袱,掂量了两下,然后便快步离开了书房。 在府衙后面的花园里,林季见到了展乘风。 行痴大师也在。 两人正坐在花园当中的凉亭里。 “展大人,行痴大师。”林季行礼。 “坐吧。”展乘风指着一旁的石凳说道。 等到林季坐下之后,行痴大师笑道:“小友似是并不担忧?那鬼王城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想通了,便不担忧。”林季应道。 老早之前就预料到有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这么久了什么后果都想过了,林季已经十分坦然了。 他也想明白了。 鬼王城又如何,又不是让他去送死的。 不然又何必把他安排到总捕的位置上?难道就为了安他的心,让他乖乖听话? 总捕官职不高,却前途极广。 想找个听话的送死鬼,什么好处不能许诺,非得是总捕吗? 所以林季很坦然。 “小友心性极佳,这是好事。”行痴大师笑眯眯的。 展乘风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