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对于眼前的景象一头雾水。 这白袍人难道不是跟鬼王一伙的吗?怎么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鬼王竟然对白袍人出手了。 随后林季就注意到,鬼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紧接着,还不等林季有所反应,一只纤长的右手突然出现在了鬼王与那白袍人之间。 鬼王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但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白袍人,看着那只纤长的右手,掐住了白袍人的咽喉。 “傀儡?”一道声音带着些许诧异响起。 “呵呵,原来如此。”白袍人嘴巴没有动作,但声音却在在场众人的耳旁响起。 话音落下,那只纤长右手的主人现身了。 那是一个面容较为年轻,双鬓却已经斑白的男子。 此时这男子目光始终停留在白袍人身上,也不曾松开手,只是静静的与他对视着。 看到这名男子现身,白袍人..或者说那傀儡的脸上,浮现出了极为人性化的惊讶,随后惊讶又变成了然。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白袍人轻笑着,“不是说你们被拖在西边抽不出身吗?是监天司放出去的假消息,还是麻烦事已经解决了,所以抽出空子来梁城这边?” “监天司二品游天官方云山!哈哈哈,不过区区一梁城鬼王,都能让游天官亲自出马...不,看这样子是来对付我的,有趣,太有趣了!” “还真是承蒙监天司的大人们看得起,我这见不得光的宵小鼠辈,也值得方天官亲自跑一趟!” “你是谁?”方云山冷冷的问道。 “方天官,你这等大人物,应当不会如此天真的。”白袍人依旧笑着,语气中满是得意,“我一具傀儡身,没了也就没了!可若是真实身份暴露了,那在这大秦的疆土之上,可就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话音落下,白袍人又看向梁城鬼王。 “原来鬼王大人从一开始就并未上钩,而是将计就计,以自身为饵,想要钓我这条小鱼!死了儿子都能忍住,在下佩服!” 鬼王那儿子,可是他在镇妖塔中几百年的唯一寄托。 这般都能忍耐,不由得白袍人不佩服。 “你可不是什么小鱼。”鬼王阴仄仄的说道。 随后,鬼王又看向方云山,带着几分埋怨道:“方云山,你出来的太着急了。” “你已经动手,我出不出来都不重要了,机会只有这一次而已。”方云山倒是满不在乎,脸上看不到几分沮丧。 “即便如此,监天司答应我的,也不准反悔。”鬼王又道。 “放心。”方云山随口应道。 此时此刻,林季已经爬起身子,但也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装作小透明。 听不太懂,也不太敢问。 他只是隐约察觉到,好像鬼王从一开始就是监天司这边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白袍人的局? 看不懂,太高深了。 方云山松开了手,放开了白袍人。 “之前你与鬼王接触时,都是用的真身,此番为何用傀儡?”方云山随口问道。 既然拿这白袍人没办法,那还不如随便聊聊,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降魔杵现世不正常。”白袍人也不在意此时的诡异气氛,坦言道,“自镇妖塔大阵被破,降魔杵不知所踪,这段时间无数人算了又算,都找不到降魔杵的丁点痕迹。你们监天司都下令去查!如今这东西突然现世,还在一个小小的总捕手中,谁想不到其中有诈?” “我虽然贪,但并不傻。” “天机啊...”方云山长叹一声。 一想到那活了不知道多久,转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天机道人,即便是如方云山这等人物,也只是头疼。 此番的谋划,监天司也借助了天机的手段。 降魔杵牵扯着大秦国运,是天机在其上施了法,借助了林季的气运,才将之掩盖下来。 这也是因为林季本就是监天司的人,还有官职在身,与大秦国运也有牵连,这才能够做到。 可几日前,天机没给监天司打招呼,便将降魔杵上的手段给解开了。 导致降魔杵再也藏不住,连远在京城的高群书和他方云山都能察觉到,更遑论眼前这个居心叵测之辈了。 一想到这里,方云山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目光扫向一旁那满脸假笑的白袍人,他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