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梁脑袋连连点头,小跑着忙活去了。 平心道人也想坐,但是院子里没有椅子,也没有别的树墩。 别扭了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林老弟,让半边屁股给我坐坐呗。” 林季瞥了平心道人一眼,不说话,只是将屁股挪了挪,将整个树墩牢牢占住。 平心道人只能一脸别扭的站在林季身旁。 过了半个多小时,梁脑袋伺候完了母亲,战战兢兢的走出了里屋。 “小安,谁在外面啊。”里屋响起虚弱的声音。 梁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林季则开口道:“县里的林捕头,找梁脑袋办点小事,您老歇着吧,别担心,就是跑腿的活。” “是林捕头啊...小安,你可得好好帮林捕头办事。” “知道了娘。”梁脑袋应了一声,看向林季。 “说说吧,你家什么情况,你爹呢?” “半个月前去世了,肺痨。”梁脑袋低下头,“我娘也是这病。” 林季轻叹一声,看向身后的平心道人。 “你懂医术吗?” “不懂。” 林季微微摇头,又对梁脑袋问道:“你家里现在就靠你一个人撑着?” “嗯。” “怎么赚钱?” “早起去给周老爷家拉车,晌午了去给人修院子做苦力,一直到天黑。” “一天赚多少钱?” “不到两钱。” 一百文为一钱,十钱为一两。 这点钱温饱足矣,但是治病却远远不够。 而今天林季中午两顿饭,掌柜的都捡好的上,因此少说七八两出去了。 “刚刚那服药花了多少钱?”林季又问。 “一服八两,我把偷来的钱都给了药铺,老板看我可怜,给了我三服药。” 说到这里,梁脑袋的眼睛明显红了,但还强忍着。 “药铺掌柜的说,我母亲的病至少得七服药才能治好,而且痊愈很难,以后保不准还会再犯,到时候还得再吃药。” 林季长舒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平心道人。 平心道人脸上也没了笑意,只是静静的看着梁脑袋,一言不发。 林季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把手伸出来。” 梁脑袋不明所以,伸出右手。 “左手!” 梁脑袋换手。 林季抓起腰间挂着的长剑,用剑鞘狠狠在他的手上打了几下,直至整个手掌彻底肿起来才算罢休。 “这是罚你偷东西,这打你认不认?”林季厉声道。 梁脑袋一言不发,只是咬着牙忍着痛,重重点头。 “本该抓你下大狱关上几个月,念在你初犯又情有可原,这次便算了!” 听到这话,梁脑袋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像林季。 他还以为林季找到家里来,就是来抓他的。 林季又问道:“我记得你小子是念过私塾的吧?” “是。” 林季从怀中取出自己的散碎银子,塞到了梁脑袋的右手中,又道:“这点钱足够你们娘俩两个月的花销了。” “林捕头,我不能拿您的钱...” “别废话,老实听着。”林季瞪着眼,说道,“等会去药铺,找人给你的手上点药,再跟药铺的老板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给你母亲再拿四服药。” 在青阳县林季还有几分面子,没人敢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 “小子,记住了,这是你欠我的!四服药加上这点散碎银子,再加上利息,你以后得还我四十两!” 顿了顿,林季继续说道:“县衙里的张师爷年纪大了,你去给他帮衬着点,平日里写写衙门里的文书什么的,一个月饷银不多,也就六两左右吧。但是这差事胜在清闲,你也有时间照顾你娘。” 说到这里,林季拍了拍梁脑袋的肩膀。 “下次再敢偷东西,我打断你的腿,懂了吗?” 梁脑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跪倒就要磕头,但是却被林季搀扶住了。 “像个爷们,哭哭啼啼的算啥,你娘可就指着你了。” 说完,林季就带着平心道人离开了梁脑袋家。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梁脑袋追了出来,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直至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