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楼。 角落的餐桌旁。 铃儿怯生生的看向身旁的同伴。 “小姐...” “叫我公子!”钟小燕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煞有其事的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她们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出门在外,须得小心谨慎,我之前教的你都忘了?” “没..没忘。”铃儿摇头,又道,“公子,咱们为什么要来青阳县啊。” “哼哼,我可是听梁城出来的人说了,那梁城鬼王手下的鬼崽子们如今已经开始在梁州各处肆虐,这青阳县,就是下一个遭殃的地方!” “那咱们还来?”铃儿瞪大了眼睛。 “就是因为危险,才要来!”钟小燕颇有些得意,“想想那些厉鬼何等凶恶,这小小一处县城,妖捕多半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要是厉鬼真的来了,不就只能靠我来救人了吗?” “原来是这样吗?”铃儿极为隐晦的撇了撇嘴,又用仰慕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是那和尚只扫清了前往青阳县的道路,别处厉鬼凶猛...” “咳咳...区区厉鬼,本公子自然不放在眼里。”狠狠的瞪了自家丫鬟一眼,钟小燕又粗着嗓子喊道:“小二呢?” “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小跑着来到桌旁。 “二斤最烈的酒,再炒几个小菜,切一斤牛肉!快着点,本公子不差钱!” “好嘞,您稍等!” 等到小二离开之后,铃儿惊奇道:“小姐,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给你点的。”钟小燕理所当然道:“侠士出门在外,当然得喝酒,不点不是被别人看出来了?” “可..可我也喝不了那么多啊。”铃儿瘪起嘴,委屈巴巴的。 钟小燕的目光则看向别处,只当没看到自家丫鬟的样子。 ... 二楼上。 林季和平心道人的话题,已经扯到了鬼王的八卦上面。 “林老弟,你可知道洛家小姐在梁城外被害的事情?”平心道人大着舌头,显然已经酒意上头。 “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林季不动声色。 “嘿嘿,那洛小姐可是悲惨,生前为歹人所害,死后的魂魄又被鬼王拿了去。” “什么?!”林季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了周遭不少人的目光。 他连声拱手抱歉,之后才又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还记得这万鬼围城是怎么来的吗?” “鬼王的儿子被人宰了,在官道上...啊?”林季突然反应了过来,但又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这么巧吧...” 平心道人嘿嘿一笑:“就是那晚,那鬼王的儿子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说是大秦王朝宰相的女儿被人害死,孤魂野鬼就在官道上将要散去云云。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但这事在梁城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监天司也不曾否认。” “反正那鬼将之所以出现在官道上,就是去捉宰相府千金的魂魄,抓回去给自己配婚的。” “都成了鬼了,还想着结婚吗?”林季颇感荒诞。 “谁说不是呢,反正估摸着,就是抱着个自己是鬼王的儿子,对方是宰相的女儿之类的念头吧,门当户对嘛。” “那小鬼崽子深得鬼王看重,都成了鬼将了,还活的跟个纨绔似的,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 平心道人又是一杯酒下肚,脸上的红晕更添了两分。 “我估摸着,那梁城鬼王时至今日还不被监天司收拾,要么就是手中拿着当朝宰相的生女魂魄,让监天司投鼠忌器,要么...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说到这里,平心道人深深的看了林季一眼。 “监天司,会因为一个死人的魂魄而投鼠忌器,呵呵。”林季没注意到平心道人的目光,自顾自说道,“绝不可能。” 监天司办事,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便如今监天司的力量捉襟见肘,但也绝不会窘迫至此。 被抓的是洛相本人还差不多,而且还得是活着的。 宰相的女儿,还是个魂魄,也想让监天司忌惮? 不可能的。 “梁城还有别的事没?”林季继续问。 “没了,贫道也就知道这么多。”平心道人打了个呵欠,看样子已经是酒足饭饱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嘈杂了起来。 “小子!你敢偷我东西!”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死死的抓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