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禅水手捧酒坛笑的肆无忌惮,跪落一地的万众百姓目瞪口呆中满心愕然!
嗜酒、杀生、邪淫、狂态、恶言……
种种佛规大戒犯了个遍!
平日有人犯上一条,都是万死之罪!
可身为玉城次座的禅水大师怎么……
更为震惊的是,他刚刚那一番话,就像一柄尖利长刀狠狠地刺进了万众心间!
我等都是猪猡?!
剃度、持苦,一心修持,却在你们眼中猪狗不如?!
慈悲、救难,大威万千,那无所不能的佛法竟是狗屁?!
就连心心所念的极乐来世也是妄语云烟?!
“翠儿!”倒落在地的女子疾声大叫着,从地上挣扎爬起。抹一把嘴边血迹颤颤巍巍的直向对面那一群被铁链拴着的少女冲去。
砰!
没走几步,又被禅水一脚踢倒。
“尊师……”
那女子跪在地上连爬数步,冲禅水连连磕头不止,苦声求道:“大慈大悲,求尊师放过我女儿吧!我愿百世轮回尽奉我佛,求求你,求求你!”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白瑕如玉的地面上鲜血淋漓。
禅水灌了一口酒,扫了那女子一眼冷声笑道:“猪猡就是猪猡!还想什么来世今生?!尔等贱命一条!生死如泥谁又在乎?!与尔等说了真相又如何?就凭你们这些猪猡又能怎样?给我死去吧!”
说着,一脚抬起就要狠狠踩下。
呼!
突然之间,自跪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猛的冲出一道矫健人影,一跃近前把那女子拉在一旁。
砰!
一脚踩空,地面白石四分五裂。
“哦?”禅水扭头看了眼刚刚拉起那女子的身影,是个身形高大、皮肤略黑的壮汉。他又灌了一口酒轻蔑一笑道:“怎么?你这猪猡还反了不成?”
那壮汉直愣愣的迎着他的目光,高声喝道:“反了又怎样?!”
咔嚓!
说着,那壮汉猛的一下撕开僧袍,露出坚实的臂膀胸膛。
“既然佛是狗屁,那你们这群狗和尚又算个什么东西?!幸亏那老秃驴临死有愧说出真相,否则还真被你们骗了生生世世!什么众生平等、我佛慈悲!呸!你们这群狗杂碎视我等为猪猡,辱我等妻儿,又是这般残爆不仁!莫说来世虚假,即便真有什么来世,老子也够了!”
“乡亲们!”说着,他振臂一呼道:“如此恶法妖僧还忍他作甚?!跟这群秃驴拼了!就算死也死个痛快!”
“对!”有人应道。
“说的好!被这群狗杂种骗的好苦!”
“拼了!”
……
跪满一地的人群接连站起,各个义愤填膺。
咔嚓嚓……
撕扯僧袍的声音联绵不绝。
满城上下群情激荡,呼啦啦围拢过来。
“上!”
带头壮汉猛喝一声,紧捏着拳头往上就冲。
“杀!”
身后四外数万人高声齐喊。
整个儿玉城就像一口沸腾的开水锅一样,瞬间炸开!
此时此刻,早已愤怒至极的人群也不管什么凡修天堑,一门心思只想拼杀向前!
就算是死,也要把血溅在那一群妖僧身上!
一见如此,莲台下方那十个大和尚吓的脸色都变了。
余下百十个地位更低些的佛家子弟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是有佛法在身不假,可面对眼前这整座玉城十余万激愤不已的百姓也不免心惊胆颤!
纷纷扭头望向禅山、禅水两位尊师上座。
禅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魔,仍旧站立不动。
“好!”
禅水啪的一声摔了酒坛,大手一挥。
唰!
一道七彩佛光炸然而起,死死的罩住了莲台左右,任凭万众如何冲涌仍是破入不得!
“既然你们这群猪猡活腻了,那本尊再换一批就是!”禅水恶狠狠说着,两手捏成不灭印。
一道黑乎乎的龙卷狂风突生而出,眼见着越变越大!
“十万猪猡十万魂,本尊也杀个痛快!死!”
呼!
黑风怒吼,急向四外卷去!
在那黑乎乎的风影之中,似有万千幽魂狂声大喊。
所有人的心念神识瞬间顿住,一道道魂魄飘忽摇曳、几欲飞出!
这就是凡修之别,宛若天堑!
“止!”
眼见着满城百姓瞬间毙命,半空里突然响出一声高喝。
随那一声喝喊,肆虐狂舞的噬魂黑风立时停息无影无踪,满城上下的十余万民众立时心神一定,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傲然而立着一道青衣人影。
“是……是天官!”人群中有人一眼认出。
林季曾当过一任维州镇抚,先后在此住过很久。
上次灭佛时,当下很多人也亲眼见过。
再说,林家老爷子向来仁德很受尊崇。自从有人建造天官庙以来,一直香火鼎盛,直到一年前佛宗突降,这才成了如今模样。
眼见那妖僧使出手段十万民众行将毙命,林天官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