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灵尘摇了摇头。
林季长袖一摆,踏空直去。
鲁聪扭头一看,欢声叫道:“头儿,这几位是东海来的散修道友,给你贺喜的!”
龙舟上那三位老者一听,齐向林季望来,慌忙拜道:“参见天官!”
林季微微一拱手:“几位客气!林某何幸?竟得诸位远来相贺?!”
那为首老者一揖到底,极为恭敬的回道:“天官大德,四海颂扬!我等心悦诚服,忠心归拜,还望天官纳容!”
林季稍顿了下道:“波涛汹涌,诸位一路辛苦!鲁聪,先请贵客府中安坐!”
“是!”鲁聪应了一声,满脸带笑的侧身一让道:“诸位,里边请!”
三位老者齐向林季拱手再礼,在鲁聪的指引下缓缓降下龙舟,直往钟府落去。
“圣主。”眼见龙舟渐小,那一众人等皆被迎入府门之后,灵尘凑上前来道:“我看这些人不但甚为眼生,更是怪的很,好似……”
“不是人。”林季直言道。
“嗯?”灵尘一愣。
“是龙族。”林季点头回道:“从老至少,这百十人尽为龙族子弟,看来龙国那边的乱子也是不小!你先寻处歇了,我先探了底数再说。”
“是!”灵尘躬身礼毕落下身形。
林季一跃而下,直接落在钟府后院。
“什么人?”林季刚一落地,忽从假山后方冲出一道人影,且在同时,唰的一声拔刀在手。
林季转头一看,却是何奎。
何奎迅如狂风般冲至近前,一见是林季慌忙收住身形,反转刀头躬身拜道:“小人参见天官!”
“嗯!”林季点头应道:“连你都充了暗哨,那屋内可有急情?”
“回天官。”何奎道:“雷教头与钟家老太爷正在书房议事。命小人严守此处,不容生人进入。”
林季心道:“已在钟府之内,仍是如此谨小微慎。想来,那雷虎所带来的消息定是极为隐秘才对!”摆了摆衣袖道:“你先退下吧,我自有分说。”
“是!”何奎话音一落,闪身不见。
嘎吱一声。
林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空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却在山水屏风后边开着道月牙小门。
转过门径一看,内里小室中,那张宽阔硕大的茶台上,赫然摊开着一卷明黄色的锦绸长画。
满鬓花白的钟老太爷一手拿着蜡迹未退的红笔密信,一手捏指如剑不断的在锦绸上指指点点。
旁侧两边,分别站着钟其伦和雷虎,谁也不敢有何动作,生怕惊扰了老爷子。
雷虎一见林季,悄悄拱手施礼,也不敢弄出半点动静。
“……临川,江津。嗯!这一步倒是料敌之先!”钟老太爷念道一声连连点头,仍是头也不抬。
林季展眼一看,那锦绸上方用金丝细线仔仔细细的绣绘成九州山川模样。
不但水旱两路,阡陌交通全都绘制的条条分明,更是详细标注了何处户有多少,粮亩几许。
若大秦仍在时,私藏此图足以抄灭九族!
寻常人等怕是看上一眼,都得牢底坐穿!
“……黎岭、大颖!”头发花白的钟老爷子,一边对照信上所说,一边在地图中找到了相应位置。两道稀稀拉拉的眉毛稍稍一皱,以指为笔飞快画了一圈儿,又重重的点了几下道:“若行此线,那平阳,青阳,末阳三地正处辎重要冲,乃为四路迁回之必经!难免兵锋无度,殃及百姓!其伦,你等可要早做打算!”
“是!”钟其伦赶忙应道。
“粱州历为九州米仓,兵马匆行,且不可践踏庄田。来往调度必需向导引行!”
“是!”雷虎躬身回道:“来时陆老爷交代过,潍州兵将所有动向必向老太爷随时禀告,若敢妄动,定斩不饶!”
“这倒不必!”钟老太爷放下书信,仰面靠在太师椅上,微微闭起两眼道:“别说如今我年迈已老,便是正值当年,也远远不及你家老爷!那堂堂镇国公可是白来的么?若论运筹帷幄、大局谋定之才这大秦整整千年来无敢出其右者!陆广目这一番安排已是妥妙之极,你等用心从事便好!季儿……”
“钟爷爷!”林季赶忙上前。
钟老太爷递过手中密信,又指了指案上地图道:“陆广目早就为你谋定了安天大计,此时万事已备,只等你这天选圣子点头一允,怕这九州天下转眼之间就姓了林!”
早在潍州时,林季就知道陆家爷爷甚有此心,几次三番劝他起事。可那时,林季全未在意,也不想惹这麻烦。
可如今,破冲天出,壮志雄心!这天下乱世也该终结了!
林季看也不看那密信,拱手言道:“就依两位爷爷,即刻出兵!”
“好!”钟老太爷两眼陡亮,豁的一下立身而起,高声叫道:“按计而行,立时发兵!”
“是!”钟其伦和雷虎两人赶忙应道。
林季转头问向雷虎道:“雷教头,你自徐州来时,可曾听说东海龙族那边有何异动吗?”
“这倒没有……”雷虎想下了道,“只是那些日里,风大浪急。潮水涨退极不安定,满城渔民全都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