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之被封印所困逃身不得,那怪婴一经出世就生吞了父母,甚而一连损了数百条人命。最终被刚刚归入监天司的魏延年一刀所斩。”
天七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下,意味深长的说道:“林天官曾在监天司效力多年,可想必却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吧?”
“当时,兰庭半境而出道悟浩然,与秦烨联手一统江山。两人曾约:凡俗民事、九州江山归秦家掌管,邪修妄者、妖魔鬼祟尽归监天司惩处。那时的监天司与大秦朝廷平分秋色,大秦皇帝与监天司主齐肩并坐,传国玉玺与司主大印法同一效!只是后来兰庭忽而不见,监天司一时群龙无首,而秦烨尚在,延传千年之后这才变成了后世那番模样。可秦烨虽压了些监天司的权柄,收在皇权之下,可却从不涉越其中。”
“监天司建立之初,并无天官一职。在九州镇府之,司主兰庭之下设有两位副司主,魏延年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别说高群书,就连他爷爷也还没出生呢!”
“直到两百年后,高群书以平远县小捕的身份,一举诛杀横行九州的罗刹女,这才初露头角。随后一鸣惊人屡破奇案步步高升,深得兰庭赏识。后来又不知信了谁之谏言,重铸大印一分为三,这才有了天官一职。”
“那最初的三位天官是高群书、魏延年、柳左安。”
“没过几年,兰庭莫名无踪。司主之位始终悬而不决,最后那决定权就慢慢落在了秦家手里。在这三人之中,魏延年资格最老,修为最高。柳左安人缘最好,名望最盛,而高群书却是惊艳有余,望力不足。”
“正巧,那时出了一桩惊动天下的妖乱大案,几州总捕接连被杀,京都城中百官惨死,甚而就连回乡省亲的皇妃也大受惊扰,害病不起。秦皇震怒之下,责令监天司火速查办!亲手俘妖者掌印为主。”
“自然……”天七顿了下道:“最终破获此案的正是高群书。仅用七天就斩灭妖乱,生擒鬼患。由此坐了监天司司主之位。殿前授封时,魏延年怒摔宝印扬袖而走,柳左安直盯高群书许久,道了声好做!,随而大步直去。这两人随后全都不知所踪。”
“本来这两件往事并无瓜葛,可在五十前,有一个来自云州的入道散修突现京都、撞钟惊圣,口口声称要状告监天司司主高群书,说他曾在几百年前放鬼纵妖祸乱天下。手中掌有实证为凭。”
“此事一度闹的沸沸扬扬,朝廷下、监天司内外全都甚为怪哉。就在对殿公堂时,突而刮起一阵怪风。那修士竟在众人眼下凭空消散。当时那殿中文武连同监天司后起之天官甚有八九位入道者,竟是谁也没察觉出那怪风从何而起。”
“旁人不知,那怪风正是秦烨所化。此番出手并非想替高群书掩了罪证,对他而言高群书仅是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天下生民乃至子女血脉也不过而耳。他所图的,正是那散修带在身所谓的罪证。”
“那是一只白灵妖鸟,曾在数百年前,亲耳听过高群书与贼妖同谋、肆乱天下,后来那一众妖贼又被高群书当成夺取司主之位的功劳一并诛杀,唯独跑了这只妖鸟。不久前,这妖猴被粱州散修所擒,为求自保说出了这一遭真相。可秦烨所在意的,却不是什么是非曲直,而是从这妖猴的身探出了一缕无主幽魂的气息,以及秦临之所留下的神识残念。”
“秦烨纵起狂风到一静处,当场杀了那散修,逼问妖猴从哪里见过一缕幽魂,又与之甚有交集。那鸟惊诧不已,赶忙实说:那幽魂已在林中飘荡许久,与他相伴多年。不久前,偶见一牧羊女童蹦蹦跳跳甚是有趣,就附身其,随之嘻戏,那鸟也随之左右一路欢唱。不想,半路,却被散修识破,当场擒获。于此与那幽魂也就失了联系。”
“秦烨提了那妖鸟,匆匆赶往四下寻找。可奇怪是,那牧羊女童竟然不翼而飞!以他威威道成之力,竟也未能寻获!随后……”
天七说着这里,微叹一声道:“随后,他就杀了妖鸟,炼其精魂。投入一位刚被临幸的嫔妃体中……”
“后来得知……那女童一路欢跳,半路不慎跌入河中,顺江而下后被一个砍柴老翁所救。女童长大后,就近而嫁,临产之日,又经乱匪屠村。”
“恰逢大梁寺行痴和尚闻讯而来,可惜稍稍晚了一步。只见满地尸骨中有一初生小儿浑身是血正自拍手哈哈大笑,于是代师收徒,法号赠名行癫!”
“这便是那无主幽魂及行癫和尚的来去跟脚!那幽魂本是天灵地生,随死而不灭。就连当年的魏延年一时间也未曾发觉。秦临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早在他身留了一道印记,以便随时找寻,哪知这幽魂阴差阳错间落在了大梁寺被佛法日日镇压之下,那印记早已消弭弱去。”
“原来如此!”
林季心道:“怪不得那老疯子一经逃出,就四处乱走,原来却是想找寻他当年早就备好的夺舍之身!而秦家也好,其余背后之人也罢,也一直故意纵而不擒,也是想以此为线找寻此魂!”
“当年冯芷若也说过,这老疯子除了一手邪术之外,更擅夺舍之法。比如那阿赖耶识的肉身不就被他抢了去么?”
“嗯?!”
“不对!”
突然间,林季猛的一下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