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开口,许怀扒拉开小鸡崽子一样的老李,跨一步上前跟吕主任说:
“主任,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报告!必须得说!”老吕抱起肩膀,深深的剜了他一个宇宙无敌大白眼,看不见黑眼仁儿那种,气得两个鼻孔微张,斜眼上下打量着,但还是让许怀开了口。
“有话快说!有……呃……就放!”
许怀也丝毫没有怯场,直奔主题:
“主任,我和许念最近正在遭受流言暴力,希望您能给我俩做主。”
吕主任再次白眼,这回彻底把头扭过去不再看他,老李是个会看眼色的,赶忙把孩子们往门外赶。
“行行行,知道了,赶紧回去!没看主任正在气头上,可真会挑时候!”
几个人几乎被老李推搡到门口,七嘴八舌地央求:“别啊老师,别别,您听我们说完……”
眼看被推出门,突然又被吕主任叫停:
“许怀和许念留下,其他人没你们什么事儿先回去。”
站在后面的冻梨钟老实他们四个面面相觑,能留下他俩也行,毕竟是当事人,这会儿人多嘴杂,也不一定是好事,冻梨朝门外使个眼神,便都心领神会,往门口走去。
钟老实不太放心,杵了一下许怀:
“你好好说啊,别唧唧闹闹,实在不行让念哥说。”
像个老父亲临终前的几句交代,本来还想跟老李说句什么,干嘎巴两下嘴,还是没敢说自己刚刚给了学弟一脚那事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哪天老李反应过来,也难逃一劫。
早死晚死都是死,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还是许怀他俩的事要紧。
政教处的门,被老李“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四个人就眼巴巴的被隔绝在了事件之外,几个人心照不宣地留在转角的楼梯口,想等个结果,无奈钟老实的肚子率先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
那声音像打雷似的,几乎都听得见,尴尬地揉了揉肚子。
冻梨看不惯他那出洋相的模样,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再去食堂恐怕也没啥饭食了,便叫土豆子去食堂小卖部,给大家用饭卡刷点面包零食牛奶啥的充充饥,一会儿那哥俩训话出来,肯定也得饿够呛。
还得是冻梨想得周到,感激之余,梅梅挎上冻梨的胳膊,抱紧靠近小声嘟囔:
“他俩不能有啥事儿吧……”
冻梨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能有啥事儿,老吕嘴唇是红了点,但也不吃熊孩子,放心。”
梅梅躲在冻梨身侧的时候,还不忘和钟老实对视一下,他俩担心的有没有事,当然和冻梨土豆担心的不一样。
以钟老实当时和他俩描述的,许怀和许念是亲哥俩的事,绝大部分是杜撰的,他就知道许念是许怀他妈妈离婚后,从南方带回来的孩子,其余的也一概不知。
仅凭这一点,就杜撰了一通父母那辈的爱恨情仇,给冻梨和土豆子他俩听得泪眼婆娑,心疼的不行。
所以他俩发自内心的觉得亲哥俩,这么多年相隔两地,机缘巧合凑在一起,理应近一些,哪怕腻乎一点都不为过,这么一出苦情大戏没,人又优秀且帅到没边儿,难怪有那居心叵测的反面角色,胡乱揣测哥俩是那种拿不上台面的关系,令人不齿。
政教处里,哥俩面不改色面对一屋子的老师和教导主任老吕,来时许念就悄悄对许怀说,咬死往亲兄弟上掰,咱也不怕找家长来对峙,委屈一点,也正气一点,千万别心虚,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不用许念叮嘱,许怀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这个节骨眼上,但凡有点实质性证据,也轮不到他俩主动来占上风,早就被约谈了,甚至会闹到家里,校长那里,搞不好双双开除,都是大有可能。
许怀胡闹归胡闹,正经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现在可是高三下,他俩都拿了那么好的校考成绩,一个赛一个的名校,无论撒多大个谎,圆多大个局,都得把这事儿平过去。
吃不了兜着走,他俩恐怕谁都兜不起。
老吕放下抱着肩膀的双手,一屁股坐回转椅上,翘起二郎腿,压低嗓音对哥俩说:
“说!”
许怀被老吕的气场有些吓到,但也迅速调整好心态,清了清嗓子:
“实话跟您说了吧,有些传言本来不在乎,但刚才撞见在平行二班门口,有个小逼崽子……呃……学弟出言不逊,我就没忍住打起来了。”
老吕拍桌而立,拔高了嗓音说:
“啥??!打起来了???为啥没人来报告!”
“不不不,不至于打起来,就是e小踹了一脚,他嘴不干净我已经很克制了。”
许念有一秒钟的表情瞪圆了眼,但没敢看许怀,轻轻攥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这是把钟老实那一脚,都规划给自己了,替钟老实主动担责。
做得对,能少一个人参与就少一个人,反正既是要追责,那个在平行二班门口挑衅的傻逼,也必须一并摆平了,才能服众。
“哪班的?人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轻轻碰一脚,膀大腰圆又不是瓷烧的。”
老吕气的够呛,比起谣言,打架已经算是小事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