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给我的,一直都是你想要的……”
一句看似不合场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在许怀的心里,久久回荡不能平复。
他时常词不达意,旁人或许都以为他所求单纯,表面意思罢了,好像只有许念,总能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给他一记安慰的猛药。
他无比信任许念的同时,又害怕他有一丝的风吹草动。
许念从来都是情绪稳定的,看不出破绽。所以格外害怕,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许念会因为压力过大,或者什么而落考。
毕竟他也只报了北舞一个学校,许怀之前说有点后怕,后悔没听老薛的多给自己预备一些后路。
其实也是说给许念听。
他自己可以做事情不计后果,但唯独带上他念哥时,变得怯场,又畏首畏尾。
不敢直说,却从来都逃不过那人的目光。
在附近找了家宠物店,给bossa洗干净后,套上四个蹄子的脚套,准备给孩子送回邓群那里。
一路追赶着夜色,夕阳的昏黄与路灯无缝衔接,直至天空黑透。
Bossa被邓群领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三步一回头,望着哥俩,消失在小区楼群中央,许念突然有些心酸。
“感觉bossa比小时候懂事多了。”
“嗯,长大了,心思多了。”
“怎么像你说的它拟人化了似的。”
“狗是狗,边牧是边牧,除了不会说话,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七八岁的哑巴孩子看待。”
“下次……下次再来接它,就不用再送回来了吧……”
“嗯,下次就能带他回我们自己的家了。”
“下次……天也暖和了。”
……
次日的校考,许怀破天慌的没睡懒觉,闹钟没响就起了,比他自己考试那天还积极。
酒店餐厅有免费的自助早餐,许念怕吃多了对形体和考试有影响,只喝了半碗的小米粥和一个煮鸡蛋,许怀怕他念哥考完试饿的前胸贴后背,又不敢多言,只能偷偷揣两个鸡蛋在兜里。
其实许念的排名也不是很靠前,但舞蹈要比许怀的乐器考试明显快了很多,他们的叫号方式是按组别划分的。
看着站了满校园的考生,三三两两的互相掰肩压腿,几乎90%以上都是女生,扎着高高的丸子头,宽大的长外套,也遮掩不了细长高挑的好身材。
捞单的许念,手里攥着准考资料,孤零零的在角落里,等着叫考号。
许怀在校围墙的栅栏外,早就挤到人群的最前端,久久望着他念哥独自踱步在不远处的考场楼前,
突然觉得自己肚子咕溜翻滚了一下,大概是饿了,早上怕自己吃的慢,拖他念哥后腿,确实没咋吃饱,想着自己好歹还吃了不少东西,许念就吃了那一口猫食,这冷风口里,怕是也饿坏了。
也顾不得个人素质和周围人的眼光,大声疾呼:
“念哥!!”
许念循声望去,碎着小步轻飘飘移动着到许怀跟前。
哥俩隔着栅栏,许怀掏出早上从酒店带出来的鸡蛋,一直揣在怀里还热乎着,递给许念:
“饿了吧,看你站了好久了,我都饿了,我偷拿了两个,这个给你。”
许念本想拒绝,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吃东西,不知道啥时候能叫到自己,水都最好少喝,但是看着许怀从大衣内兜里,掏出碎了壳的鸡蛋,塞进自己手里,温温热热的,就知道他小心护了这么久,心一下子就软了。
“给,快吃,快凉了都。”
“好。”
许念一整口塞下,噎得直垂胸口,就听见广播里播报的新一组考生的名单里,出现了许念的名字。
许怀赶紧把背包里仅剩的最后一口水,递给许念:
“叫到你了念哥!慢点喝,没事别急!”
勉强咽下那个差点噎死人的鸡蛋,就赶忙朝考场跑去,和几个同样慌张的考生一起。
“加油啊念哥!!”
使出了全身力气喊出这句加油,许念头也没回的径直跑,伸出手举过头顶摇摆两下,意思是叫许怀安心。
其实,他不敢回头。
他怕露怯,越是看见许怀期待的目光,越是难过。吞下鸡蛋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了冲破牢笼的冲动,想着不管了,谁都不管了,就想好好考北舞,想能站舞蹈的最高学府,给自己这些年的热爱一个圆满的交代。
可是那与许晓雅过于相似的眉眼,又在下一秒将他打回原形。
他怕回头,哪怕多看一眼,那溢满了的真诚与闪光,可能都会让他再次陷入摇摆不定。
所以这场考试下来,许念几乎虚脱,坐在考场外的走廊里休息了很久。
望着朗前的窗外,朝向校园的后方,除了能看到依稀的树梢,就只有北京灰蒙蒙的天,即便晴朗,也看不见云。
在他面前急行来往的考生,似乎都没有了实体,一场巨大的消耗,让他眼前一片虚无。
那窗影上映出了,他在三中艺体楼,一个人在晚自习里,偷偷避开所有人,独自练习基本功,对喜欢的音乐翩翩起舞,不需要什么章法。
看见和干饭小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