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火炕烧的正热,总感觉口干舌燥。不光是二人的情致正浓,感觉洗了几遍澡,皮肤都干渴的要命。
许怀攥着许念的衣角,抬眼望去那人豆大的汗珠,将皮肤衬的珠光油亮,粉嫩的口鼻甚是好看。
结束后许念疲惫地倒在床上,只搭着一条薄薄的天鹅绒毯,丝滑到让人心里痒痒。
许怀却燥热的有点站不住坐不住。
夜里火炕和地板都烧得足,这反倒成了许怀适应不了的热度。
许念看着他走来走去,愈加烦躁的样子,最后竟然打开了窗户,神奇的是,那冷空气冲进房间时,冷热交替产生的浓雾如瀑布、如堤坝泄洪一般,从窗口处一拥而入。
许怀贪凉地站在那冷雾里,冷气下沉,许念一只手搭在炕沿外,都觉得从指尖处开始蔓延的寒冷,瞬间把手缩了回来。
“这么冷你不要命了,赶紧回来!”
他知道自己的命令撼动不了许怀,但也要尽力劝阻,这样冷热交替,温差六十多度,别说他一南方长大的人受不了,就算许怀这个“寒带动物”也受不了吧。
除非他不是人,他脑子有病!
见许怀无动于衷装听不见,许念也不顾上衣服整齐不整齐,踉跄地爬下床,给他拽到一边,用力关上窗户将按锁扣紧。
又拉上厚厚的窗帘。
许怀刚洗完澡湿着头发,这时候房间里几乎灌满了冷气,许怀的头顶都冒着烟。
看他一脸享受地叉着腰。
“卧槽,舒服,总算凉快点了!”
“你这么虎,感冒了可没人伺候你。”
“你还能看我死了啊。”
“你自己不要命,还赖着谁!赶紧披上。”
许念拽过刚才搭在自己身上的天鹅绒毯,给怀狗裹成了粽子。一把推倒在炕头,手肘拄在硬炕上,哐当一声响。
“我擦!”
……
这一夜短暂的亲密过后,哥俩趴在炕上闲来看书,许怀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念哥转眼就做完了四张数学卷子,错题本也罗列了好几页。
习惯性地把错题本翻开给许怀讲那几道,他刚才为啥错了的地方,让他注意小心犯同样的错误。
村里的夜,橙黄色的路灯照得外面通亮,东家在院子里也布满了明亮的排灯,加上刚过完元旦,冬季里显得格外喜气。
刚才许念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严实,许怀趴在枕头上,望着窗外,从窗帘缝隙透出去的夜色,那夜空竟然被路灯映得发黄发亮起来。
这种亮不是天亮的亮,而是有点像大雾天气里,路灯的光线会变成一个圆晕,当灯光的个数足够密集足够多,就会连接在一起,远处看就像是那一整片都发着打了柔焦的光。
许怀对这种天气比较好奇,他不是很常见,换句话说,从小到大,要不是为着圆给许念一个当初吹过的牛逼,谁特么没事儿注意天气变化什么的,他可是一个连伞都懒得拿的倔强boy。
于是脚一蹬下了炕,又徘徊在了窗前。
“许怀你给我回来,你是不是又贪凉想开窗!!”
许念将手里的笔帽扔向他,掉在地上发出脆响,见怀狗只是撩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夜空,他也好奇地起身凑过去,想看看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东西。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许怀指了指窗外,仰着头疑惑地说:
“你看今晚的天,总感觉有点黄登登的……”
许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看向左边的天,好像还真是有点亮堂,像是在云层里打了光,而这光和路灯的颜色别无二致。
许怀:“这是不是叫达利园效应?”
许念:“达什么玩意???”
“达利园效应。”
“您说的不会是丁达尔效应吧……”
“呃……好像是……”
“这算吗?”
“不算吗?”
许念把窗帘用力一扯,开得更大,视野也更宽阔些。
此时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气压过于低,那种空气中的压迫感,隔着窗户都能隐约察觉。
玻璃上肉眼可见的结出了冰花,从角落开始蔓延,窗外呼啸的风也能听的真切,那院落里的碎雪,被卷成漩涡状,很轻盈,也很快就散去。
串灯被吹的摇曳,灯光恍惚,有点像夜里海上行驶的巨轮,些许的摇晃,风浪渐近,静静等待它们的来临。
“是不是……要下雪了。”
许怀对视一秒他念哥,慢悠悠地说,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要变天的前兆,毕竟这时候他也拿出了手机,天气预报此时并没有将多云变成雨雪的标识。
所以更加不确定。
“要不,你脸皮厚你去问问东家?”许念试探性地问。
“你脸皮才厚呢,我不问,都几点了人家早躺了。”
哥俩站在窗前,那冰花结霜后,看向外面愈加的模糊,只有夜空上大片的橙黄色,与远处的路灯相互辉映。
这画面,属实有点诡异,但是亮堂是真亮堂,所以也不显得很可怕。
只是那劲风越吹越响,冲向窗玻璃的时候,还会发出阵阵闷声。
许念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