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最难熬的高三生活,在哥俩还没彻底从北京的集训疲惫中缓过劲儿,就紧锣密鼓的敲响了。
艺考班比高三文理班要晚了半个月开学,其实是文理班提前半个月,艺考班因为大部分学生要在这个暑期集训,所以才正常时间开学。
得知许怀他们回来了,钟老实第一节课下课,就拉着梅梅他们冲刺到艺考班,无奈第一节课是数学,他们赶到时,许怀还在睡着。
钟老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进艺考班,揪起一脸懵逼的许怀,就一顿蹂躏一顿啃,搂到最后,除了絮絮叨叨,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哎呀卧槽,怀哥我可想死你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跟你分开这么久过………”
冻梨:“唉嘛,钟老实你这死出……唉嘛,你把许怀勒死吧你。”
土豆在人群后咯咯咯地笑,许念坐在后座震惊的不敢乱动,土豆朝许念伸出手:“来吧念哥,老规矩,饭卡给我。”
许怀从钟老实的臂弯里腾出一口气,也在裤兜里掏出饭卡,艰难的说:
“给我充五百,微信转你,谢豆哥……呃啊!!松手啊傻逼。”
“我不我不嘛……”
看着这俩人耍宝的梅梅,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眼神里也有了光亮,笑眯眯的朝许念挥挥手:
“念哥,好久不见啦,还顺利吗。”
许念看到这样的梅梅,打心眼里高兴,瞬间就温柔了起来,报以同样友好的微笑说道:
“都好,都好。”
即便两个月没见,仍然觉得干饭小组的朋友们最让人舒坦,这几个人看似性格迥异,也经常闹别扭拌嘴。
他们在北京集训的时候,干饭小组群里,钟老实和冻梨,吵架吵翻天,旁人劝也不听,他俩好像还乐在其中。
也时常吵着吵着,其他人加入战局,分帮分派的对抗。
但始终都是吵也吵不散,打也打不跑。
转头就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感情依旧腻腻乎乎。
就算哥俩转到艺考班,看似什么都变了,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变,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上课,其余的时间和活动,都离不开干饭小组的身影。
……
高三的课业要比想象中繁重的多,尽管早就学完了高三的全科目,学校也一向不提倡题海战术,但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除了大量的做题考试,查缺补漏,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中检验自己的弱项,奋力直追,好像也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做别的。
高三是修罗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就连日常考试也比之前压力更大,虽然取消了半月一次的小月考,改成了每月一次模拟摸底。
正经是搞得人紧张兮兮,提前一年就体验过了数不清的高考流程。
对于艺考班的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比文理班更轻松,而是几乎等于学业翻倍,他们要拿出比一般人更高效的文化课学习,再利用自习或休息时间学习恶补专业课。
到头来谁敢说艺考生考大学更容易,许怀能给他个大鞭腿过肩摔一连串动作摔八瓣。
而且高三生几乎取消了所有的文娱活动,包括艺考生,也不允许参加。
学校的秋季运动会,高三除了体育生可以参加,就连文艺演出都轮不到他们。
高强高压的学习下,再没点课外活动,可把许怀给憋屈毁了。起初第一个月还好,被周围的学习环境带动的,老师们拼命的打气,自己也有动力,也知道学习上进。
时间一久,嗨哟,那一身的反骨就按捺不住了,天天晚上不写作业,不学习,焦虑上头,给许念发微信打电话,搅扰着他也没法学习,非要臭骂一顿才能老实。
反反复复几回,终于捱到了十一小长假。
他心心念念着邓群和明哥能回东北,提前好些日子就忙着联系,本来明哥说要回来的,而且听着说话态度和语气,俩人似乎早已重修旧好。
这无非是喜上加喜。
至于bossa过的好不好,他根本不用担心,在邓群手底下肉眼可见的一天天长大,毛发亮丽,灵气逼人。
活脱脱长成了人见人爱的小狗精,邓群说,那心眼子多的像熟透了的藕,三天两头变着法气人玩。
可真当假期来临,他们再一次在艺校约见时,明哥却没有出现。
就像当初约定好的十一东北见,被一阵风就吹散了。
并不是因为忙,也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俩人不想再同框出现。
邓群似乎也没有那么颓靡的状态,而表现更多的是释怀和轻松。
许怀不理解,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大风大浪艰难在一起的两个人,到底因为什么,短短一个月内物是人非。
直到邓群平静且轻松的说:
“嗯……你们走后,我俩和好了一阵,但现在真分手了,是彻底分手。”
这天许念没有在场,俩人在许怀的鼓房里,沉默良久。许怀甚至不敢惋惜,一个字都不敢多提。
邓群的背影在他吐纳的烟雾里影影绰绰,那烟头飘出来的烟线,像极了纠缠不清的爱情,但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浓烈又呛眼睛的钝感。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