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一段日子里,哥俩都是早出晚归,每天都是累到不行,再在疲惫中睡去、醒来,迎接新一天的训练和挑战。
许念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健康,为了能增强体力,每天都尽量多吃些,热身的时候也比别人更提前些,总之无论他到哪里,不求最好,但求最努力最用功。
赶上周六许怀没有课,许念那边单休,周六一样要上课,他想去北舞陪他一天,主要是想尝尝北舞的食堂有没有国音的好吃。
但被许念拒绝了,他怕许怀无聊且枯燥,毕竟专业不同,难得的休息日,不如在家吹空调看电视,或者出去逛逛。
更怕的是,许怀的身高颜值,只要女生多的地方,都会引起一片尖叫,甚至行路阻滞,许念不想惹这个麻烦,因为他们学校,目前按集训班来看,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女生多到,只要有陌生男子,都像尼姑庵里的和尚,格格不入。
为了不发生什么不体面的骚动,许怀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于是集训后的第一个休息日,许怀只能独自度过。
北京的桑拿天,一周以来都没有降温的趋势,早上许念出门之前,给许怀留了早餐放在桌子上。
怀狗知道是休息日,所以睡得格外深沉,睡到日上三竿。
他念哥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怕怀狗不按时吃饭,还留了便条贴在冰箱上,许念的秀气小字给许怀看得直皱眉。
“写啥玩意,跟虱子似的……”
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并没有看见便条的背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随便抓了点什么东西塞进嘴,早上也没什么胃口,左吃一点右吃一点,在房间里转悠来转悠去。
从来没觉得休息日这么无聊过,还没有在东北时有意思,主要是这天气但凡正常一点,出去玩绝对是最佳选择。
但偌大的北京,目前来说,叫他根本没有溜达的欲望。
无聊至极的许怀开着电视听声音,也无妨是什么节目,只要家里是他自己,那电视机就必须运转,营造出人声鼎沸的错觉,他才不会觉得孤单。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横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正在某软件上搜索附近好吃好玩的。
大多数都是美食啊,商场,突然刷到一家射箭馆在附近,许怀眼睛一亮,点进去看环境还不错,至少比他东北的箭馆要强得多。
有点心动,但考虑到自己的弓也没带来,又是一个人,许念也不在,还不想跟别人玩,高涨的情绪瞬间又回到了解放前,连踢个馆的兴趣都丧失了。
只能接着刷手机,一整天没事情做,至少晚饭要等他念哥回来,出去吃顿好的吧。
于是千挑万选了四个馆子,发给了许念,期待着他下课能看一眼手机,好早点确定想吃啥,早点订位置。
就在这时,微信想起,发信人是邓群:
邓群「嘎哈呢,小崽子。」
大慈大悲「躺着呢,今儿没课,好无聊。」
邓群「就你还有无聊的时候?没出去逛逛啊?」
大慈大悲「你不知道北京这几天有多热!!我离开房门就窒息,可不想出去。」
邓群「我和你明哥下周回北京,聚一下?」
大慈大悲「操!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邓群「哪吃?想吃啥让你明哥请。」
大慈大悲「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给你们介绍个人认识。」
邓群「哟~~~你小子,我先不问,你最好别胡整啊!」
大慈大悲「哎嘛,哪跟哪啊这是,你先这么定了?」
邓群「哦了!」
……
许怀一整天,抱着手机到处闲聊,中间又不知道睡了多少觉,电视里反复播放着同一集电视剧。
中途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晴朗的午后,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阳光已经不再直射眼睛,而是从树叶上透过,斑驳稀疏地散落在人们身上。
在城东较远的地方,一个崭新的平板楼房,但在现在看来,并不像是现代的产物,而是世纪初期的风格。
进院的路窄窄的,偶尔会遇到泥泞无法下脚的地方。
可那梦中是微风和煦的,阳光照的人暖熏熏,但北方的风,无论在什么季节,都吹得人凉爽,树叶一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杨树的叶子生的标志,会掉那些细细长长,像毛毛虫一样的,蓄满种子的小串串,天气干燥后会爆开很多杨树蓉蓉,路边的小孩抓着一捧杨树蓉蓉,撒向天空,被风带走,像是飞雪。
抬头看见顶楼熟悉又陌生的窗子,他知道那是梦里指引的方向。
老式的楼梯间,蹩脚的泥瓦工程,墙面被堆砌成有规则的蜂窝状,有膛风穿过,更加凉爽。
许怀试图把头从蜂窝状的空洞里穿过,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声音,和笑嘻嘻却很模糊的脸:“又上哪疯去啦?”
楼梯间似乎习惯性地缺少照明,更要命的是,梯面和塌面宽度不等,第一次来的人肯定会走得很不舒服。但许怀好似记得每层九个台阶各自的形状,哪怕闭着眼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