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试探性地咬住许念的耳垂,挣扎乱动就收紧四肢,直到他的呼吸从急促变成深吸一口气,止在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娇嗔。
触感带来的酥麻,微微颤抖的下颚,让许念呼吸停顿。
“别怕,我帮你……”许怀轻柔的耳语,似乎早就看透了许念内心的火热,急不可耐的想一探究竟。
手缓缓拉起他的T恤,顺着布料向下探索……
不知怎的,偏偏就在这时,他脑中闪过年幼时,被夏老师从那肮脏的人手里救出时的场景,原本好好的体验,竟变成了噩梦一般惊醒。
呼吸从暧昧的迎来送往,突然不受控地变成错愕急促的大口喘着粗气。
猛地抓住许怀的手腕,狠狠攥紧僵持不下,直到许怀疼痛难忍惊叫出声。
“啊……疼疼疼!”
被埋藏多年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脱困而出。
逐渐占据了许念的整个精神力。
许怀察觉到他的变化,直起身子注视他的脸,从未有过的表情和状态,把许怀吓坏了。
本来就白到透光的许念,此时脸色更加惨白铁青,豆大的汗珠顺着眉间和太阳穴缓缓滑落。
眼神里尽是惊恐万状。
由于呼吸急促,手脚发麻才松了攥着许怀的那只手。
许怀不知所措地从他念哥身上蹦下来,慌慌张张地单膝跪地,双手在他身子周围画框,不知道放哪里好:
“哎?咋咋咋了这是?”
听到怀狗的声音,好像他身体里,被强行占据的另一个自我意识才强撑着苏醒,那种拉扯感,不亚于皮肉的撕扯带来的疼痛。
“许怀,我……”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囫囵半片。
“不……不是,念哥你别吓我啊,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
许念深呼吸,紧闭双眼眉头微皱,想尽快平稳被扰乱的心态,无奈那些肮脏的画面层出不穷,不再受控地翻涌着,像极了电影画面里的九头大蛇,伴着黑雾与血腥味,越想压制,越是挥之不去。
他本以为,事情过去很多年,自己也早已锻炼成强大的心智,他还有余力去帮助许怀减轻心理负担,却不曾想,这些他以为已经被消化掉的负面情绪,其实从未消失。
甚至再次出现时,威力不减当年。
他们只是被短暂的封闭在记忆的角落里,但是封印它们的那扇门,并没有被完全封死,总有一个类似开关的举动,在不经意间突然触及,便一发不可收拾。
“许怀,对不起……我……可以一个人平静一会么。”
许念单手撑着额头,努力地按压左右两边的太阳穴,这些记忆像是压缩饼干,本来很小很脆的一块,被丢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盆冷水泼到上面,开始泡发膨胀变大,再变大。
大到脑子里快要装不下。
许怀没有立刻服从,而是抓着他念哥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双手紧握。
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念,但这种状态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不过他没见过自己情绪骤降时的模样,所以看见许念,犹见自己,才更加害怕。
“念哥,你是哪不舒服吗?我陪你好不好,别怕我在呢。”
他努力学着许念当初对待自己时的温柔口吻,想要更温柔些,可是换来的却是许念摇摇头说:
“不用,你先出去,我自己消化一会儿就好了,乖。”
即便自己仍受情绪左右,也尽量平缓地安抚许怀,不想叫他过于担心。
“你要是不想,我以后都不碰你了,你别吓我,我陪陪你吧念哥。”
许念没再说话,一动不动地紧锁眉头闭着双眼,只有胸口因为呼吸困难,有节奏地起伏着。
那只扶着额头的手,遮盖住他的上半张脸,让许怀很难辨别他是否有表情。
“这儿可是17楼,你再一个不高兴跳下去了我可怎么跟许晓雅交代,我可咋整啊,让我在这儿陪你,我保证发誓不出声……”
许念还是没有说话,他以为默认了,正要挪动椅子坐在他念哥身边,只听许念从嗓子眼里,如野兽低吼搬,咬紧牙根颤抖着挤出两个字:
“出——去!”
好像下一秒再不服从命令,就要被撕碎一样,许怀从未见过这样狠戾的许念,感到无比陌生的同时,又无从下手。
他不似许念搬心细,善于洞察一切。
总能在他需要帮助和安慰的时候,给他最及时、最准确的慰藉。
如果在他面前发病的是钟老实,他甚至能觉得钟老实这种性格的人,不可能会有心理疾病,一定破口大骂他有毛病戏精。
可这个人是许念,是从来只一心顾及他,自己却扮演着那个情绪稳定,又像救世主一般降临到他身边,照亮他的英雄。
没错,就是扮演,许怀几乎知道许念的全部事情,他曾羡慕过,能那样从容地讲述自己卑微的过往,哪怕那些扭曲肮脏的污言秽语和片段,都面不改色。
因此他是他的榜样,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自己急着确立关系,而引得许念下意识里的不受控。
许怀把错归在了自己身上,这样想,能稍微能劝得动自己些。
于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