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山让许怀去车里取昨晚准备好的四份礼物。
可惜校长不在,就只能先暂寄在招生办这里。
亲手递到舞蹈组主任的手里时,他显得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也有份。
许君山客客气气的说:“许念这孩子以后就拜托您了哈,您多费心,我替他妈妈先谢谢您。”
舞蹈组主任看了一眼手提袋里的东西,礼物都是顶贵重的,便说:
“哎呦这位是许怀爸爸吧,不用这么客气。许念这孩子太优秀,我们舞蹈组早就盯上了,就是一直没找着人,这不,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得像眼珠子似的好好捧着啊。”
成年人的客套就是让小孩理解不了。
哥俩背靠着墙,紧贴着肩膀,看着这一屋子的大人,在那儿互相戴高帽,商业互捧。
许怀悄悄偏头对许念说:“行啊念哥,这就拿下舞蹈组了?”
许念:“托你的福,他是看了艺术节咱俩的演出才敲定的。”
许怀:“啥玩意?看那个就敲定了??那咱俩这几天岂不是白折腾了……”
许念:“谁说不是呢……”
俩人互相吐完槽,许怀又说:“庆祝一下?”
他念哥一头雾水:“啥?咋庆祝。”
话音一落。
许念觉得自己的腰际和冷冰冰的墙体之间,多了一只温暖的手。
“手给我。”许怀眼神拉丝地,在角落里注视着他念哥。
许念当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出于信任,还是把手伸进了背后,送入许怀的温热掌心中。
怀狗一个反掌,就与他念哥十指紧扣。
许念心中一紧,紧张得酸涩横流。
要知道这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各自的家长,还有领导和他们各自的专业课老师。
这要被任何一个人发现了,那还不如领个杀头的死罪,当场去世得了。
“你干嘛!!”许念不敢高声,只能压着声音也要故作凶狠状。
“这么高兴的日子,当然要攥紧你的手。从此以后,有我的地方都有你,你别想跑许念,这辈子都别想……”
许念深深吞咽了一下喉咙,被许怀的话和呼吸到耳边的风,酥到上头。
以前他总假装不在意,假装冷漠回避。
但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开心,都小鹿乱撞。
他是吃这一套的,许怀知道。
于是感受到许念的手指,迎合着他微微攥紧,轻声细语地回应道:
“嗯,不跑,跑不了。”
……
许念的艺校入学办完,就算是正式踏上了艺考生的路。
怀狗一颗悬愣愣了多日的心,也终于算是有了着落。
他在当初,知道许念就是艺体楼窗影的时候,擅自做主为他申请艺校时,就想象,如果能有今天,那他以后的日子,不知道得过得多舒心畅意。
但那时候他对许念的心思模棱两可,甚至有一丝怀疑自己,或恐同,或恐己。
俩人经历了一些看似难跨过的坎,又容易跨过去后。
到底和从前的情分没法攀比。
尤其是互明心意,许念不再抗拒他,反而为他追来艺考班。
这一路许念总说艰辛,但在许怀看来,艰辛到算不上,被惦记被偏爱的幸福感,倒是一点没少,一样都不缺。
四人从艺校出来时已是中午过头,许怀跟老薛说出去陪他们吃口饭,下午正常回来上课。
但许怀的嘴,基本上糊弄起老薛,那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回不回来看心情。
他的原则和底线的就是,全看心情……
午后骄阳正好,他掐了一把许念,扬起声调叽歪起来:“嗨哟,念哥我不行了我快死了……”
许念想着这个时间,向来准时准点的小狗一定是饿坏了,许晓雅听见许怀哀嚎,赶紧凑到身边,难得能接近许怀一次,那殷勤谄媚,让许念看着心疼。
“怎么了小怀?哪里不舒服了?”
许晓雅突然袭击,让许怀的戏,演得稍微有点做作。
她继续追问:“要不要紧啊小怀,让爸爸送你去医院吧,妈也陪着你……”
许念旁观冷笑一下,倒是想知道许怀怎么往下接,单看他滴溜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憋着什么坏,准备使呢。
许念朝许晓雅摆摆手:“妈,没事,他就是饿了。”
说完回掐了他一下。
许晓雅瞅瞅许君山,和许念一样的冷静,才发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度紧张。
她对许怀的不了解,总是闹出笑话,但许怀不觉得有什么,他还得按计划实施。
小狗往许念身后撤了一步,直起腰说:
“对对,饿的,没事儿……呃……要不咱四个吃饭去吧,大周末的天气这么好,是吧许念。”
许怀每说一句话都要拽他念哥一下,似乎是想让许念站在他这边,帮着他说话,许念当然懂,但也搞不明白他到底要卖什么药:
“嗯,我没意见。”
怀狗在他念哥身后露出半个脸,朝许晓雅动动手指,又推推许念悄悄说:“问她吃啥。”
俩人像说双黄一样,一个在后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