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许念曾说,生日是10月10日,只比他大两个月。
如果假设成立,许晓雅当年抛下他们父子,是为了生许念?那许念的真实年龄至少比他小一岁。
他有点不太敢想了……
如果许念和他同样是许君山的儿子,以许君山的性格,绝对不会不要这个孩子,也绝对没有理由,因为生个孩子而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
唯一的可能就是……
许晓雅出轨,许君山的恨,许念是她和别人生的……
这些猜想像毒蛇一样,蜿蜒盘旋在他脑海里。
无法控制地揣度着他人的恶。
他与许君山对坐良久,无话。
想到这儿,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额头,又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却要求个明白。
他问许君山:“许晓雅还有个儿子你知道么……”
他爸皱了皱眉:“儿子?我俩离婚这么多年,他再婚有儿子不正常么?”
许君山转念又说:“小怀,是许晓雅给你打电话了?还是你在哪儿见到她了?怎么会这么问!”
许怀不停地搓着湿漉漉的双手,话不对答地继续问:
“许晓雅当年为啥离开我们……”
他爸回避了眼神,揉了揉眼睛,默不作声,显然是不想回答。
“大人的事,小孩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许怀穷追不舍,决定说出刚刚脑子里飞快脑补的想法,去劫许君山的话:
“许晓雅的儿子,和我差不多大,是我同学,你也见过……”
“我见过?”
“前些日子你刚回来的时候,他和钟实来咱家,咱们还一起吃的晚饭,就在那儿!”说完指了指饭厅的长桌。
许君山惊讶道:“是他???!许晓雅的儿子??内个眉清目秀的孩子??”
许怀点点头,狠狠盯着他爸,期待的眼神能挤出血来,想让他多说出点什么,好推翻自己的猜想。
“你到底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许怀顿了顿,垂下眼眸说:“我……今晚在他家补课,撞见的。”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许晓雅,是不是为了生许念,才离开了咱们……她在外面有……”
有别的男人,这不是作为儿子能说出口的,但他也尽量让许君山听懂了。
许君山及时打住他的话:“停!别胡说八道!你妈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为什么!你说,必须说明白!”
面对许怀的步步紧逼,许君山本来就对这个儿子,多年来的亏欠和愧疚,丝毫没有抵抗。
即便许怀已经长大成年,在许君山眼里,始终是个孩子,他不需要下一代卷入他们的恩怨里。
可他此时心里,有另一件事的盘算,更不能让许怀参与。
所以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如果哪一天他不在了。
如果许晓雅肯,毕竟是亲妈,多少可以依靠一二……
……
许晓雅当年生下他就调到了邻市转岗做刑警。
那是因为在她怀着许怀的时候,父亲突然离世,也就是许怀未曾谋面的外公。
许晓雅作为警察学院的高材生毕业,本身学的专业也是刑警,但他外公认为女孩子别真刀真枪的奔在一线,做一个普通的户籍警察,安安稳稳过一生挺好的。
因为他外公就是刑警,一辈子办过太多案子,也结下了太多梁子。
许晓雅怀孕那年,他外公失足落水,而身为刑警专业出身的许晓雅,偏不信。
她死命地认为,她父亲一定是被人所害,伪装成失足。
可是那个年代不像现在,遍地都是监控,想找到证据翻案谈何容易。
于是许晓雅似乎因为孕期情绪不稳定,疯了一样,坚决要提交转岗申请,去刑警队查她父亲的案子。
而她申请调岗的邻市,也正是她心中嫌疑人的户籍所在地。
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参与案件调查,等待时机成熟证据确凿。
即便没有任何人支持她,即便案子已经一锤定音,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并不是失足那么简单。
许君山曾多次劝说,怀着孩子,不能这样激动,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可是许晓雅当时钻进了牛角尖里,不顾任何人的反对,一次又一次地提交申请。
终于在生下许怀还未出月,等来了调岗的通知。
便一股脑扎在那边,无暇顾及身后刚出生的许怀,和丈夫许君山。
但没过多久,许晓雅说想要在那边领养一个孩子。
许君山勃然大怒:“自己的孩子不养,家不回,要领养个别人的孩子?许晓雅我很多事都忍你了,你别不知好歹!”
也正因为此事,许晓雅倔强的性格,和工作的繁忙,让她更没有时间能常常回家看许怀,顶多逢年过节,长一点的年假,才能回来看看孩子。
许君山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怨着,熬着。
在外面认识了个女的,说要带他做外贸。
那个年代外贸好做,但水也够深。
许君山被骗的血本无归,连他们唯一的婚房都变卖了,不得不挤在许怀奶奶家的老楼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