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喝完了6听啤酒,感觉全身发热,头也晕,却醉不了,丝毫没有困意。
他嗤笑自己,今天这事儿对他来说太大了,太难通关了,连酒精都压不倒。
但酒精抵消了他大部分的极端情绪,变得平静许多。
晚饭没吃,怄着气不想动许念买的吃的,空腹灌了6听啤酒,胃里正翻江倒海隐隐作痛。
他去卫生间吐了一次,才感觉好些。
此时响起轻柔的敲门声,借着酒劲儿,朝门的方向破口大骂:
“谁啊,尼玛大半夜要死啊!”
那敲门声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轻柔缓缓,许怀漱漱口,又喊:
“来了!别他妈敲了烦死了,敲棺材板呢敲敲敲!”
他开门,看见许念一张惨白的脸,正站在门口盯着他,吓得许怀心脏好像被电击过,骤停了一下。
下意识地手发力,想把门拽上。
他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了,看谁都他妈是许念。
谁知比脸更惨白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抵在两门之间,与许怀使着反劲儿。
门被更大的力气重新掰开,赫然又出现许念的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许怀就像见了鬼一样,吓得双腿僵直:“许、许念?半夜不睡觉跑来抽……邪风啊。”
许念皱皱眉,闻见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你喝酒了?”
“干啥,管闲事。”
他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高高拎起,直接一个寸劲儿,把塑料袋和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塞到许怀的怀里,顺便把他往后推了两步,自己钻进门,背着手把门关上,扣上暗锁。说:
“不敢管,我饿了。”
“我操,我家是你食堂啊,你饿了就来饿了就来。”
许念从他手里翻找着塑料袋里的东西,掏出两个装着饭食的盒子,转身进了厨房,塞进微波炉,开始加热。
轻车熟路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照顾着自己的人。
许怀把那兜子东西放到餐桌,不能一直捧着,于是也在里面翻找起来,想看看他又买了什么,自己确实饿的发慌。
尤其是吐过之后,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眼冒金星,连酒劲儿都有些退了。
翻出几个熟悉的罐子,举起朝许念喊:“大哥,你是有备而来的吗?买这么多酒干啥?”
许念没说话,在厨房杵着等铃响。
两分钟过后,他端着两份热好的饭食,放到餐桌上,把许怀也按在椅子上,指着两份饭食说:“你吃咖喱乌冬面,关东煮我吃,你上次说咸。”
俩人好像是各过各的,各说各的,谁也不理谁,又拉扯牵挂着对方。
许念把自己碗里的煮鸡蛋挑到许怀的面碗里,说:“把鸡蛋吃了,不爱吃胡萝卜给我。”
许怀正扒拉着自己碗里的胡萝卜丁,诧异地说:“你咋知道我不吃胡萝卜?”
“你平时吃食堂,把胡萝卜挑一堆,谁不知道。”说着开始挑拣许怀碗里的胡萝卜,一颗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咦~还有人爱吃这玩意,可都给你,以后都给你啊,别浪费。”
面对许念的强势投喂,许怀渐渐熄了火,再也不是许念进门前,骂骂咧咧口吐芬芳的小混蛋。又变成了只在他念哥面前才有的,小怀狗的模样。
“你妈睡了?才跑出来的?”
许念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这回也是来看看我死没死?给我收尸?”
“闭嘴好好吃你的饭。”
……
吃饱的许怀明显像捡回一条命,血条加满,整个人更精神更不困了。
许念收拾好餐桌,把他买的那一兜子东西,拎到沙发前的地毯上,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倒在地毯上,自己盘着腿,在那儿摆弄着。
许怀看见满地的零食和啤酒,瞪着眼睛讲:
“大哥,你要喝死啊!整这么多!”
许念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让他跟自己并排坐下。
“明天周六。”
“周几也不能这么喝啊,我都喝一悠了,可喝不动了。”
“嗯,我自己喝,你看着。”
说着许念开了一听,“呲”从罐口冒出白白的酒沫,越溢越多,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许念盯着那酒沫漫过自己的手指,眼看要滴落在身上,许怀双手糊了上去,包裹着啤酒罐,和许念的右手,小嘴一嘬,把溢出来的酒沫,全吸进嘴里。
顺便接过这听啤酒,说:“别浪费了,我喝。”
许念擦着手,在灯光的暗影里,抿嘴笑着。
他找了个欧美老电影,把声音也调小了些。
边喝边看得起劲儿。
许怀当然看不进去,折磨他一宿的狐媚子此刻正坐在他身边,那手抖得,没泼他念哥一身就不错了。
“哎,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许念。”许怀假装抿了一口酒,用余光瞟着许念。
“什么。”
“你今晚也是来给我收尸的?”
“不是。”
“那是什么?”明显这句话激起了他的好奇。
他总想试探许念,也想从许念那里听来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