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一点一滴的滑落，被楚忆归的手指抹去。
“哥哥，先不要哭，听我说话，看看我好吗？”
万秋要听楚忆归的话。
他听得懂楚忆归在说么。
可是万秋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
万秋努力的着，今天是楚忆归的生，要开心。
可是却难过的难自持。
梦境真的变成现实。
是不是在他面前的楚忆归，其实早就已经是燃烧殆尽了耐心和情感的，灰烬构成的躯壳。
“哥哥！”突然，楚忆归的声音严肃着，叫醒了万秋，“听我说话好吗？”
万秋茫然措的，缓缓的点了。
“哥哥，我只是要离开楚家，不是说要离开哥哥。”
万秋沾染了泪水的湿润睫毛微微颤动，缓缓抬眸，被泪水清洗的晶莹的同宝石一般的瞳孔，倒影着楚忆归的影子。
“我不会再做楚家的孩子，但是我会留在哥哥的身边。”
手指擦拭掉了万秋的泪水。
楚忆归听了自己的声音。
柔软的，细微的。
他对万秋的眼泪，表达了歉意和在意。
“么意思？”
楚忆归见万秋问道。
双刚刚被悲伤填满了的双眸中，被微弱的希冀一点点填满。
“我说过的一切都不会变，我会上原定的高中，会陪在哥哥的身边，也会报答爸爸妈妈的栽培。”
万秋茫然的，法理解的。
楚忆归对着万秋，缓缓说道。
“只是，不是楚家的孩子的身份。”
万秋依旧不明白。
“不做弟弟了吗？”万秋疑惑着，问道，“做么？”
楚忆归放下了双手，他平视着万秋。
“哥哥的初中、高中，我可做哥哥的全科老师；
大学，我可做哥哥的生活助理；
未来哥哥做么，我也可成为哥哥的秘书；
还可成为哥哥的朋友，我会照顾哥哥。”
然而万秋迷惘了。
“为么要这么做？”
难道做弟弟不好吗？
其他的关系会比做弟弟可靠吗？
“哥哥……”
这其实是私心。
“为不喜欢爸爸妈妈吗？”万秋问道。
“不是。”楚忆归回应着。
万秋的泪珠每一颗都会划过楚忆归的指尖，楚忆归触碰着万秋的紧张和担忧。
“是讨厌我吗？”万秋问道。
“怎么会呢。”楚忆归温柔的否定着，认真的告诉万秋，“为很喜欢哥哥。”
“为么？”万秋完全不明白。
为么？
楚忆归的目光，触感，所及之处……
是为像现在这般，为万秋为他而流出的眼泪。
“其实，成为哥哥的替代品，很难受。”
在万秋错愕的目光中，楚忆归却庆幸自己说出了口。
楚忆归很清楚，在楚家他早已经不是替代品这么简单。
他也相信在楚家拥有可留下他的地方。
但是谁都不能否认他得的一切，是为万秋的丢失。
他在万秋的苦难上，尝着甜。
他享受着他的哥哥的在意、依赖、珍视。
越在意……
就越法忍受。
“抱歉哥哥，一直来都没有告诉你。”
楚忆归着，奈的，复杂的。
可混乱的感情，最终还是找了宣泄口。
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法。
也不是为亲生父亲出现的刺-激。
而是久的，久的思考和判断。
心疼，愧疚，和法面对。
他正视了他的脆弱和胆小，并且……
决定接受它们。
不再理所当然的享受，不再愧疚着接受万秋给他的一切。
自己偷了万秋的这小半生，大概要永远还债了。
万秋不理解。
“对弟弟来说这样好吗？”万秋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这样。
“嗯。”楚忆归点。
“只有这么做吗？”
“……嗯。”
万秋看着楚忆归，突然之间仿佛看了一颗核桃种子。
现在这一颗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完美种子上，认真细致的盘磨，变成了美丽的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