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总之,佩珀现在是一个大忙人,她有空和我吃饭,我自然是利落地抛下在演唱会上癫狂的一大两小不管。
我们今晚的计划是在外过夜,不回韦恩庄园,因此我一个人开车来去时间够用。他们三个自行处理晚餐,我们直接在酒店会合。
至于半夜要在大街上巡逻的某位大忙人,我们不考虑他的方便与否。
告别佩珀时天色已晚,我独自开车前往酒店。
布鲁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我,是两个兴奋的小孩在套间会客室沙发上打枕头大战一枕打翻他咖啡的凄惨场景。
我深感遗憾,并给他转了五美元补偿。
酒店停车场有内置电梯直达酒店内。我找了一个方便的位置停车,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是一个蹲在墙边的小孩,黑色的短发扫在瘦小的肩头,像一株生长在角落里的蘑菇。
借着停车场的灯光,我注意到她的肤色,她应该有黄种人血统。
察觉到我的目光,小女孩扭头看我,黑黝黝的眼睛黯淡无光。对上她的目光时,你会觉得她比起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更像是一尊精致的人偶。
她站起来,朝我走了几步,手指贴在大腿侧,脚步落在地上根本听不见声音。
我虽然不是格斗的行家,但平时看家里几只大小猫咪互挠,也培养了一定眼力。
这是一个标准的攻击姿势,便于各类招式的起手。我像是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靶子,直直地立在女孩的目光里。
我的手指不自觉蹭了蹭悬戒,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顺手从餐厅拿的伴手礼。
“吃不吃糖?”
其实不是很昂贵的糖果,胜在包装精巧,亮晶晶的玻璃纸包裹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块,很能吸引小孩子的目光。
女孩朝我迈进的步伐慢下来,她歪着头,目光黏在我手里的糖果上。
我当着她的面拆开其中一颗,放进嘴里,“你看,是甜的。”
她的眼睛以很慢的幅度眨了眨,正在观察衡量。
我把手往她面前递了递,“你要尝尝吗?”
那双漆黑的眼睛向上抬,瞅着我,看看我腮边因为吃糖鼓起的小包,又落到我手心的糖果上。
一只手从我肩膀后探过来,轻轻松松在我手里拿走一颗糖。
布鲁斯自然地站在我身边一步的位置,挡在我和女孩中间,“你刚在消息里说这是给我带的糖。”
“你的,”我镇定地转身,把糖递给两个好奇观察女孩的男孩,“和迪克、杰森的。”
“她的腰带上别了一把匕首。”迪克小声说。
杰森警惕道,“她感觉不像普通人。”
他上前一步,想要接近女孩。
这一步破坏了脆弱的平衡。女孩在瞬间暴起,我眼前掠过一阵残影,转眼杰森就被她一脚踢中柔软的腹部,手里的糖滚落到地上。
“你怎么能打人?”迪克惊道。
迎接他的是女孩攥紧的拳头,行动灵活的前任杂技演员迅速向后仰倒,顺势做了一个空翻。
女孩的动作比他更快,立刻低伏下身体追过去。
一只手阻止了她。布鲁斯捏住女孩的手腕,正要开口说话,女孩身体一蜷,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臂上,完成一个翻转,顺势挣脱束缚。
她轻轻松松落到地上,没管警惕的其他人做出反应,她俯身弯腰,捡起了杰森掉在地上的糖果。
比起刚才小豹子似的矫健,此刻她看上去更像一只好奇地打量世界的猫崽。
她身上有
一种未经社会化的野性,就好像她从未接触过正常的人类社会,一直生活在一个诡异的、只有训练与厮杀的环境里。
女孩撕开糖纸,有些不舍地把糖含在嘴里。那双葡萄似的眼睛睁大一点,透出一点可见的愉悦。
迪克把杰森拉起来,“她为什么要抢杰森的糖?”
“她身上有很重的训练痕迹。”布鲁斯说,随即眉头紧皱,“你是她的目标。”
“一个小孩。”我捏捏眉心,“讲道理,指使她的人能不能考虑下孩子的年龄。”
“如果那个人有考虑过,这孩子就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说,我从中听出了愤怒和沉重的味道。
我意识到他的余光飞快地带过迪克和杰森,趁他的思维进一步发散前打断他,“请不要忽略主动与强迫的区别,有空胡思乱想不如考虑这孩子该怎么办。”
女孩仍站在我们面前,认认真真地吃糖。她的身体紧绷,没有从战斗状态退出来。
布鲁斯轻声道,“她可能不会说话,因为无法与其他人进行交流。这是天生还是后天的结果,目前有待观察。”
我转头看他,“先来确立共识,我认为不能让她回到她原本所在的地方,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