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 傍晚才放晴。 雨收云断,碧空如洗,日头出现在西天,一道彩虹横跨东方天际,美不胜收。 待彩虹收,日头落,胭脂般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 林姝正和林夏在院子里摘菜准备做晚饭,她雪白的脸都被天空映上一抹胭脂色,美艳明媚。 陆绍棠正拿着铁锨疏通菜畦中间的水道,转首看到媳妇儿明媚的笑脸,突然就有一种被什么击中的感觉。 他认真地想:我一定要跟媳妇儿白首偕老的。 于是这样一个平凡又美丽的日子就永远印在他的心头,多少年后白发苍苍依然清晰记得那天的大雨、孩子、蚂蚁、彩虹、晚霞、笑脸…… 那是记忆中十分浪漫的画面。 ** 第二天林夏不用上班,林姝就让她一起回娘家。 陆绍棠跑一趟公社买了两斤肉回来,然后收拾一下几人去了林家屯。 林姝他们一进村里,那些害怕盼盼的婆娘一溜烟儿地躲了。 她们并不怕陆绍棠,他再厉害也不会随便打骂人,盼盼这小东西不一样,他是真骂人! 林跃不在家,他和陆大嫂属于农机队的骨干,今儿就算不能下地也得碰头维护拖拉机、农机,商量接下来去哪里哪里干活儿。 林父今儿却能在家休息。 见女儿女婿们带着孩子回来,老两口也高兴,一叠声地关心陆绍棠。 原本他们寻思三女婿为人冷冷的,工作忙又长期不回家,就算久不登岳家门他们也没意见。 可陆绍棠从去年回家开始,每次回来都要陪着媳妇儿带着孩子过来走动一下。 老两口就觉得三女婿疼闺女,是个好女婿。 林父把林大伯和周父喊来帮忙陪三女婿,不能让三女婿没人陪聊。 陆绍棠:“……” 他并不想和人聊天,尤其不熟悉的人。 他宁愿陪媳妇儿摘菜。 林姝带来不少菜,她和林母二姐一边摘菜一边说家常话儿。 “陆绍棠说单位能给他在祁州安排宿舍呢,我寻思过几天跟着去看看,还能去看看大姐他们。” 林母轻轻拍她,嗔道:“你这个丫头,哪有直接叫自己男人大名的?” 林姝:“那我叫啥?你三女婿?孩子他爹?我男人?”她咧嘴,恶寒。 一开始为了符合原主人设,她还“他爹”那样叫,后来不知不觉就改了。 林夏就笑。 林母也瞪她,“你更得注意,不能叫卫东的名字,人家比你大七岁呢。” 林夏:“嗯,我叫他姜大哥呢。” 再不济还能叫姜厂长不是? 林姝:“那我可不能叫陆绍棠叫三哥,肉麻不啦?” 在现代大家都是直呼其名的。 陆绍棠还想过来帮她们做饭,被林 母拒绝了, 让他踏实在院子里坐着喝茶聊天。 林母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 不管哪个女婿都是越看越满意。 她小声对林姝和林夏道:“绍棠现在瞅着,越来越俊呢。” 关键是瞅着一点都不凶了,笑起来怪好看的呢。 等做好一大桌子菜,男人们就在院子里吃饭喝酒,林姝她们就在堂屋吹着风吃饭说话。 盼盼和甜甜早就吃饱了,架着懒宝儿去街上找孩子们玩儿。 林夏问林母,“我大姐最近写信给你没?” 以前大姐会给她和林母写信,有时候也给林姝写,最近林夏一直没收到大姐的信。 她寻思可能因为自己跟大姐说来乡下支援通电,大姐怕收不到就不写给她,都写给娘家。 林母:“就前两天刚收到一封,说家里一切都好,问咱们好,随信夹了十块钱。” 林丹和林夏习惯随信给爹娘夹钱,觉得不是大钱不用特意去邮局汇款。 不过林夏一般夹个五块,林丹宽裕些,总是夹十块。 姐妹俩商量的办法,信纸厚一点,钱夹在里面透不出来,别人就不会偷。 一旦被偷她们就再也不夹便是,结果一直都没被偷过。 她们三姊妹,大姐读书最多,写字好还有文采,当年奶做主给她嫁到祁州一户书香门第去了。 大姐叫林丹,虽然没有林姝那么美艳,却有一种当地人没有的婉约气质,一打眼会觉得这是烟雨江南来的柔润美人。 她跟林奶学读书识字,还学过旧体诗词,略懂音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