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绍棠才不耐烦这些应酬呢,是朋友你们就和他们交际去。 他倒是也为了媳妇儿孩子露出一丝笑容,只坚定地婉拒。 支书老婆子又拿钱给俩崽儿。 大队长儿媳妇也跟着拿。 一人给五毛。 借口给孩子压岁钱跟大人交际,那也是惯例了。 俩崽儿当然不要! 爷奶说了,无功不受禄。 他们虽然稀罕压岁钱,那也得名正言顺,自家亲戚得给,不给就是抠门儿,外人给也不能要。 林姝一一道谢,陆绍棠不爱说场面话,她就说得滴水不漏,给人面子里子都照顾到。 这让支书、大队长几个面上心里都很舒坦。 往村口送的档口,解支书羡慕道:“你们公社今年好啦,沾光能多买两台拖拉机呢。我们公社也想买,这年头真是有钱都买不来呢。” 林姝也只能当他羡慕,毕竟她也没那么大的脸面去跟拖拉机厂的郭厂长给他们要台名额不是? 几句话到了村口,陆绍棠对解支书等人道:“请留步吧。” 解支书:“绍棠啊,给你爹和你们支书带好啊。” 陆绍棠应下。 解老太难得勤快地大冷天出门,亲热地跟林姝和俩崽儿道别,“回头常来玩儿呀。” 给外人看着那 真是亲热得不行。 解二舅和二舅妈远远地落在人后,手里捏着两分皱巴巴的纸票,想给俩崽儿当压岁钱。 二舅妈推他,“快,快,要走了。” “⑾” 林父紧着让他们进屋,让俩崽儿上炕,“冻坏了吧,快脱了鞋子盖着被子暖和暖和。” 盼盼和甜甜就跟姥娘姥爷汇报走亲戚情况。 “太姥儿好着呢,一点事儿都没。” 林母还挺关心地,仔细问问什么病,打点滴什么的。 林姝:“没事儿,不咳嗽不头疼不发热的。对了,我大舅妈把之前借我的钱和布料棉花都还了。” 林姝就把棉花和布料留给林母,她去年发了不少布票奖励,压根儿不缺。 林母不肯要,让她拿回去。 林夏示意林姝拿回去也行,别回头又让姥娘从娘手里要去。 林父拿酒壶烫酒,要和女婿儿子喝两盅。 林姝看到炕桌上还有茶盘茶壶,“今儿来客人了?” 林母:“你二姨来了。” 林姝:“二姨来了?她家表姐今儿没回门?” 林母:“没,哎。” 林姝看了她一眼,“那咋不让二姨住一宿?” 林母:“你二姨……瘦得皮包骨头的,我看身子骨不大好。” 林姝:“一辈子没吃饱,没吃口好的,有点好吃的就倒腾喂我大舅大表哥了,她咋好呀。” 想起二舅和二舅妈那样子,林夏原本因为俩崽儿帮林姝把钱要回来,还让大舅妈给做了顿手擀面愉悦得不行,这会儿也没了笑意。 林夏对林母道:“娘,我二舅和二姨被我姥儿洗脑太严重,你可小心别被他们再PUA了,要不咱家的日子也得跟他们似的。” 林母原本觉得二闺女说话不好听,没人情味儿,但是又被自己没听过的词儿吸引了注意力,“什么洗脑皮油诶啊。” 林夏看了林姝一眼,就把她当初说的那些话用自己的理解说了一下,还得争取让林母能听懂。 毕竟林母没文化没见识,还不如她呢。 她学得快,林母却不行。 果然林母不承认自己从小被洗脑,她道:“做儿女的哪能不心疼父母呢?你们姥娘和姥爷那时候可苦了,家里没两亩地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你姥爷到死都没吃上口猪头肉。” 说着说着她又要抹泪儿了。 甜甜拿着自己小手帕给她擦眼泪。 盼盼:“姥儿,我太姥儿吃得可好了,比咱好多了,一大盒子鸡蛋糕呢,你看我那个大表舅,吃得白胖的。哎,我那个二舅姥爷和二舅姥儿,瘦得跟院儿里那颗老槐树皮似的,又黑又褶子,比我 太姥儿还老呢。” 林母难受得心直抽抽,何止二哥二嫂,二姐也是啊。 那手糙的呀,比自己差了一辈人,真就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还皱吧呢。 她之前不想说,现在忍不住对闺女儿子道:“你们二姨也没双整装儿的鞋子,我就把旧棉鞋给她了。”她有点心虚地看了林姝一眼,新棉鞋还是闺女帮衬自己的呢。 林姝:“娘,你以后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