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夫姓沈,聊了几句就熟悉起来。 沈大夫:“大妹子你放心吧,你这个病不要紧,你这是突发性的,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病的不?” 他想了解一下诱因。 林母就开始讲。 她这病纯粹吓的。 小时候被娘和哥哥吓,后来被儿媳妇吓,最近儿子离婚明明心里落下块大石头,结果这些天晚上总有怪动静。 一开始她以为做梦,后来发现并不是。 第一次她睡到半夜,突然听见让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指甲挠玻璃。 第一次她刚睡着,就听见“咣当”一声,不知道谁在她家屋后敲盆子,给她吓一个激灵,心脏咚咚的。 她点灯起来看,结果堂屋被人丢了一只剥皮的死老鼠,血淋淋的忒吓人。 第一天她就跟林大娘和周母说,大家一致觉得是孙家搞鬼。 只是没抓到人,也不能直接说是他们,他们肯定不承认。 林大娘和林大伯就想帮她抓捣乱的人,觉得不是孙一就是孙晓红,结果大家等了一宿也没等到人。 大家白天要上工干活儿,也不能一直等,还是得睡觉, 林母刚睡着,院子里又被人丢进一个破瓶子,“啪”就摔碎在她院子窗外,又给她吓一跳。 这么连着来几天,她心脏就不舒服,听见点声音就咚咚跳,紧张。 昨天晚上她听见什么滋滋响,就点灯去堂屋看,结果发现原本紧闭的后窗开了,竟然挂着一条黄绿色的蛇,吓得她当时就咣当摔地上。 幸亏宝儿被她吵醒,嗷嗷哭,然后引了林大娘来。 林大娘那几天也是没睡好,因为两家挨着,林母家有动静她也会听见。 老太太本来睡眠就浅,抓又抓不到坏人,她也生气呢。 不过她身体好,所以没事儿。 沈大夫听得大无语,“这人……你得找公安抓。” 林母:“哎,我寻思她闹腾两天就消停了,找公安那不是更刺激她?” 她生来不想麻烦人家,之前儿子离婚大家过来帮忙,她已经够不自在的,总觉得欠人家大人情。 要是孙晓红一直闹腾,那她不得一直麻烦人家? 她寻思忍一忍,等老头子和林跃回来就好了。 哪里知道,这一忍自己发病了呢? 林姝也没怪她,出了事儿她自己比谁都难受,再埋怨她也于事无补。 林姝道:“娘,你别担心,回头我们就去公社报给民兵连,让他们抓。不管是不是孙家,这节骨眼儿上也得问问他们,就他们和咱有矛盾,不怀疑他们怀疑谁?” 林母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孙家像恶霸一样,黏上就甩不脱以后都不能消停过日子。 沈大夫笑道:“这人就是欺软怕硬,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回头想辙儿给他们个狠的就行了。” 他安慰 林母一顿, 让她不必担心, 没有大毛病。 沈大夫的意思林母不需要做手术,住院挂几天点滴观察一下,回去吃着药多休养就好。 关键是放宽心,别再害怕。 沈大夫见多识广,他觉得林母这一半原因是心理和精神原因,神经紧绷着,风吹草动就吓一跳,说不定平时还喜欢胡思乱想,自然会反应在睡眠和身体上,另一半就是营养不良。 林母这里没大问题,林姝就让方荻花去看眼睛。 方荻花:“我这也没带换洗的衣服,还是别折腾,回去县医院也能做。” 林姝笑道:“娘,市医院当然比县医院医术更高级啊,衣服没事儿,人家有病号服呢,你的衣服洗洗走的时候穿回去就行。” 方荻花:“我也没带介绍信。” 林姝:“只要能证明你的身份,看病不需要介绍信也行,住店办事儿才要呢。” 这都认识沈大夫了,还要那个干啥? 林姝陪着她去挂了号,去眼科检查一下。 眼科病人少,大夫不那么忙,当天就能给她做。 小手术,大夫的意思都不需要住院。 不过林姝还是让她住几天。 方荻花的手术当天做完,左眼贴了纱布包起来,之后定期换药然后挂水防止发炎就行。 晚上林姝让方荻花和林母都好好休息,她负责带宝儿。 宝儿一直被爷奶呵护着,甚至有点溺爱,但是却不蛮横,反而是祖传的好脾气。 他性子温吞吞的,吃饱喝足只要看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