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这么说不用担心他抢自己的会计了。 不对,他一把年纪当什么赤脚大夫? 有这好事儿干嘛不把工作让给侄孙长福? 他想让二叔把赤脚大夫这个工作让给自己儿子长福,但是长福不会治病,所以得先给二爷爷学学。 大队支书和大队长见了陆老爹都很热情,恭喜他,同时也表示感谢。 大队长拿出两毛钱,“昨儿的诊费。” 陆老爹自然拒绝,就说今儿才开始呢。 大队长不容他拒绝,强硬地塞进他口袋里。 陆老爹原本还想拒绝,后来想着盼盼早上趴在他耳边嘀咕“爷,要是大队长给你钱,你拒绝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他要是非塞给你你就收着啊”,他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就收下了。 这孩子! 张佩金也过来,笑得很勉强,昨晚上老常头儿耳提面命了几乎一宿,他都没睡好。 大队支书看他眼圈浮肿,看着还没有陆老爹有精气神儿。 当初老常头儿拼了老命活动非要让外甥当赤脚大夫,张佩金小时候也聪明伶俐,学习还行,他才同意试试的。 张佩金:“书记,这边两间腾不出地方呢,你们看看,这一间是我的诊室,放着药品柜,还有一间是手术室,要打针、处理个外伤什么的。” 大舅说了,争取把陆老爹挤出去,平时多挖苦挖苦他在自己以前的家里工作是什么感觉。 不过他年轻人脸皮嫩,不好意思这样说,显得很没品还欠揍。 大队长大手一挥,“那没事,隔壁不是还有两间,收拾一下给二哥当诊室。” 张佩金:“……” 那两间更大更宽敞,当时他想要来着,大队不同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陆老爹? 陆老爹:“我一间就够,咱赤脚大夫诊室也备不了太多药,都得按方去县医院抓。” 大队支书:“那还是要一间静室的,推拿针灸啥的,方便。” 就这么说定了。 大队动作很快,立刻就让人搬来大夫问诊的桌椅、长凳,还搬来两张给病人躺的凉床,又让木匠做中医陆大夫的门牌给挂上。 陆老中医就正式上班了。 至于陆老爹的待遇,在大队这里和张佩金一样,拿全工分,诊费跟大队对半分,如果有出诊,多赚的诊费当自己的补贴,大队不分。 不过陆老爹还有额外医院的补贴呢,他得去医院帮忙熬药,还得帮病人们去县医院抓药。 陆绍材觍着脸,“叔儿,让长福跟你学当大夫呗?” 大队支书挂脸了,“长福不是连个通知都念不全?” 陆绍材:“当大夫不用识那么多字吧?” 大队长故意问陆老爹:“二哥,当大夫得背一大堆书吧?” 陆老爹:“那要的,人身上有常用穴位三百多个,不常用的也三百多个,还有全身的经络以及相关的知识,那都得熟练掌握的。另外还得辨认草药,会背汤头歌,会……” 旁边的张佩金听得目瞪口呆,他可啥也不会呢! 呜呜,还是西医好学,他就学拿药打针就行。 陆长福一听要背书吓一跳,他最怕学习背书了,赶紧找借口溜了,给陆绍材气得够呛。 其他人都去忙工作,陆老爹和张佩金也上班。 陆老爹很有仪式感地把自己的桌椅擦干净,又拿出一个崭新的白色大搪瓷缸子。 张佩金看看自己那个小的、白瓷被磕碰得露出不少黑铁芯的茶缸子,登时有一种别比下去的感觉。 他主动帮陆老爹倒上开水凉着,笑道:“二叔,咱大队医务室很轻松的,一天到晚也没个人来,这些人可抠门儿呢,连五分钱的诊费都舍不得,流血都不来包扎,直接一把干土和锅底灰摁上,呵呵,你说可笑不?” 陆老爹看了他一眼,目光隐隐有点…… 张佩金可能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他。 他医术不行,当赤脚大夫也是吊车尾的那种,所以社员们都不爱找他,怕白花钱。 张佩金却认为是社员们抠门儿,舍不得花钱。 他觉得陆老爹肯定也得跟他一样混日子。 结果没一会儿就有老头子老婆子结伴儿过来,找陆老爹看眼睛的、看耳朵的,还有胳膊抬不起来的,还有小孩子发烧过来的。 这当中还有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家的老婆子。 她们一听陆老爹挂牌行医,几个老婆子就结伴儿跑来。 支书老婆子:“陆大夫,我落枕了脖子动不了。” 大队长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