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给盼盼念小人书,林姝则把原主的棉袄拿出来,之前原主拆洗了但是还没缝,这会儿正好絮上新棉花。 反正有赵美凤支援的新棉絮,林姝就给自己絮得厚厚的,当地冬天能零下十四五度,她可不想挨冻。 她拿滑石粉包扯出线在棉袄里料上印下白色痕迹,顺着白线绗缝就不会歪了。 还没缝完,时间不早她把棉袄卷在炕上先去做饭。 今儿方荻花、陆大嫂和二嫂先回来。陆大嫂看水缸空了,生怕婆婆一会儿让陆大哥去挑,所以自己抢着去。 过了一会儿陆二哥和陆大哥一起回来。 陆二哥背着小山一样的柴火,到了家门口一分为二,给陆大哥一捆背着。 方荻花为了不让老大回家懒着,说下工早就去割草或者捡柴火,陆大哥不耐烦这样的琐碎活儿,每次都是让二弟多弄一些分给他一半。 陆二哥从小就是干活麻利,长大更是跟头老黄牛一样不知道累,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别说割草就是犁地都很轻松。 不过是分点柴火而已,陆二哥从小就帮大哥干活儿,早就习惯了。 陆大哥照旧一进门就嚷嚷,“哎呀,天黑了背着柴禾真不容易,差点给我崴脚。” 方荻花白了一眼,我是不是还得夸你装样子背回来? 大儿子那点小心眼她会不知道? 小时候干活儿就会忽悠老二,让老二替他干活儿他躲阴凉地里睡大觉。 原想着给他娶个厉害媳妇管着他,结果他连媳妇儿也忽悠。 老二那憨货乐意被他忽悠,她懒得管。 陆大嫂心疼得要命,赶紧颠颠上前接着,鞍前马后地伺候他,打水进屋给他洗手、换干净衣服,再把脏衣服给他搓洗出来晾上。 陆二哥却是不但要洗自己的,还得给媳妇孩子洗,吭哧吭哧,十足老黄牛。 陆二嫂回家先去屋里收拾自己,出来路过西间的时候瞥到炕上的棉花和布料,差点跳起来,这是婆婆给林姝弄来的?!! 婆婆越来越偏心了,怎么只给林姝不给她? 这年头钱难赚,可布票更难得呀! 每个大人一年有一丈五也就是一身衣服的布票,一般攒着给家里结婚的人用,自家不够还得找人凑。 要是家里没结婚的,这布票基本轮流给家里人做新衣裳。 往年有陆绍棠寄的部队旧衣服,所以林姝和孩子乃至方荻花和陆老爹都能沾光,林姝还有城里俩姐姐支援旧衣裳,家里的布票就还宽裕。 陆二嫂不但自己的留着,还用过林姝和公婆的。 她拿到布票以后大部分给娘家,自己留一少半,平时也喜欢管林姝要旧衣服拆的布料。 她不想那个,她只看到眼下林姝屋里有新布料和棉花,就想当然以为方荻花把今年的都给了林姝。 太偏心,太过分了!她眼珠子都红了。 她走到林姝跟 前, 语气不善地问:“老三家的, 你下午去供销社扯布了?” 林姝:“我下午一直在家里弄菜畦,又蒸窝头,哪有时间去供销社?” 陆二嫂声音提高,故意给方荻花听见,“那你屋里怎么那么多布?我的鞋子做好了吗?” 她平时基本都会笑着说,这会儿实在是笑不出来,太嫉妒了。 方荻花听见,不悦道:“那些布是你东边大嫂子还她的。” 林姝刚嫁人的时候方荻花给的彩礼,娘家给的嫁妆,说起来挺丰厚的。 毕竟林奶给她添箱,俩亲姐姐也给她弄布,她当时带了好几l块布,一块就是七八尺能做一件衣服的料子。 当然,那些布基本都被人从她手里哄走了,赵美凤、陆二嫂、原主姥娘家舅妈都有份。 陆二嫂见婆婆竟然主动护着林姝,越发嫉妒生气,挤出一丝笑来,“哈,谁知道真假啊。” 林姝可不惯着她,“二嫂,你看嫂子都把布还我了,你是不是也早点还我?你之前借我布,说你娘家兄弟结婚……” “哎呀,老三家的,一家子亲妯娌,你说你算计那么清楚干嘛呀?真是个能算计的,怪不得人家说你小气呢。”她赶紧自己岔开话题,再也不提林姝屋里的布。 搁过去她这么说原主就得气一宿,你拿我东西不还还说我小气,真是气死我了。 这会儿么,林姝一点都不生气,生气岂不是让别人如意? 没事儿,她会让二嫂知道欠债要还的道理,也会让二嫂知道什么叫生闷气。 吃饭时候林姝就把那双新布鞋换上了,还故意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