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们也没下楼消食儿,而是在楼上聊天。
关老太拉着陆大哥聊方荻花、方姥娘,问问乡下秋收开始没、忙不忙,她老姊妹累不累啥的。
陆大哥原本就健谈,当大队制香厂业务员以后就更加健谈,且他不是那种只对潜在客户热情,对非客户群就爱搭不理,他是对所有人都抱有天然的热情。
刘波曾经看他跟一个工厂的聋哑人聊得热火朝天,不服不行。
反正这会儿陆大哥和关老太也聊得非常火热,已经发展到邀请关老太和关泽去乡下参观了。
孩子们则拉着林大姐和魏玲参观他们自己创作的连环画,从甜甜盼盼很小时候的涂鸦到现在去动物园、游乐园、做游戏、包羊肉包子画的图画,图画旁边或者下面都有配套文字,有的是说明性质的,有的是补充性质的,还有是增加趣味性的。
魏玲和林大姐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魏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有想法和行动力的孩子。
动物园重点画了瘦骨嶙峋的老虎和开屏的孔雀,再就是走丢的小孩儿和喜极而泣的胖奶奶。
游乐园重点是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太太,还有噎着的小女孩儿。
动物园的配套文字是:抓革命促生产,祝愿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强大,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想吃肉就吃肉,想吃草就吃草。
魏玲:“等等,为什么我们想吃草?我以为是吃荤吃素呢。()”
侯伟替哥哥姐姐解释道:老虎要吃肉,山羊要吃草啦。()”
魏玲:“所以这个‘我们’不是我们呀?”
甜甜:“是我们呀。”
林大姐了解孩子们,她笑道:“我们包括人、动物,这都是咱们国家的嘛。”
魏玲忙不迭点头,“对对,是我狭隘了。”
她翻了翻,扭头对林姝道:“我联系个单位给孩子们发表几篇试试。”
盼盼几个一听,立刻问道:“魏阿姨,小孩子发表了也有钱拿吗?”
薛寒山笑起来,揶揄道:“小孩子怎么这么财迷?”
盼盼:“薛叔叔,你上班不拿工资写文章不要稿费补贴吗?”
薛寒山立刻道歉:“对不住,我比你们财迷多了,我给他们写个毛笔字都要钱。”
盼盼并没有轻视他财迷,重点在写个毛笔字都能赚钱上,好奇地瞅着薛寒山:“薛叔叔,写毛笔字都能赚钱?”
薛寒山点头,“写得好就行。”
盼盼:“怎么才算好?”他小手比划着,想知道怎么才算好。
薛寒山:“你有笔墨宣纸吗?”
甜甜:“我有画画的。”她蹬蹬跑去对面房间,把笔墨纸啥的都端过来,有写毛笔字的,有画画的。
薛寒山就挑了合适粗细的毛笔出来,又在旁边孩子们的写字台上铺了纸,开始给他们打样能赚钱的毛笔字。
他一气呵成,写了仨字:小财迷。
几个孩
() 子围在旁边,歪头东看西看。
关泽:“小舅,你咋不认真呢?这乱七八糟还连着,这鬼画符,老师不让!()”
薛寒山:……这叫草书,最难写。?[(()”
关泽很嫌弃:“啥草书呀,不好看,写个好看的。”
薛寒山老老实实写楷书,还得按照孩子们的要求写:招财进宝八方来财、我要赚大钱。
写完楷书,甜甜眨巴着清亮亮的大眼睛,好奇道:“薛叔叔,那个胖胖的字是什么体呀?我想要个妙手仁心、悬壶济世。”
好送给爷爷,嘿嘿。
薛寒山:“那叫隶书。”
他重新铺了纸开始给孩子们写。
薛寒山和孩子们写毛笔字的时候魏玲和陆合欢、陆大哥几个都围过来夸,纷纷夸他写得好。
陆大哥:“比我们村写对联最好的字还好看呢。不愧是大作家!”
魏玲就揶揄薛寒山:“那你就帮忙把今年的对联都写了吧。”
林姝站在窗口往外看了看,陆绍棠和陈燕明还没回来呢,她回身笑道:“过年还早呢,再说这么好的字贴门上都浪费了。”
盼盼和侯伟已经把那些字摊到里屋去晾着了,这都是钱!
薛寒山不知道是包子吃多了还是酒喝多了,今儿格外能显摆,关泽瞅着他小舅就像开屏的孔雀一样,至于为啥他一个小孩子也说不出来。
八点左右陆绍棠从外面回来,林姝从锅里拿热着的包子给他吃。
原本还言笑晏晏的薛寒山在对上陆绍棠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时,竟然下意识打了个激灵,酒都醒了。
陆绍棠很随意地和他们打招呼,让他们继续,他则坐在饭桌前吃包子。
陆大哥就坐到陆绍棠对面去和他聊天,刘波不敢跟陆绍棠同桌坐,就搬小板凳在陆大哥后面不远处乖乖地坐着。
薛寒山也收敛了声调,竟然真就手把手教盼盼写起毛笔字来。
关老太看时间差不多,就主动告辞,她对陆大哥道:“让你娘没事多过来玩儿。”
见关老太要走,薛寒山也忙起身跟着告辞,魏玲也要告辞。
林大姐道:“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