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收到少女的回答, 五条悟也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
他看向社长,双手合十地笑眯眯道,“社长, 借用一下办公室可以嘛?”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首领大人商·讨呢。”
最强的咒术师在关键词上刻意咬重字音, 苍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本来有意识收敛起来的气势在这时微微放出来一些,便让人忍不住侧目。
大概猜出来什么原因的社长像是验证了心头的某些东西,银狼阁下对小鹿御铃子投来非常不赞同的目光,然后点头同意, “五条先生,铃子小姐, 请便。”
江户川乱步撇开目光,躲掉少女谴责的眼神, 将波子汽水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晃啷一声响。
“就算这么看着我也没办法。乱步大人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
戴着贝雷帽的侦探声音很轻, 不肯妥协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小鹿御铃子:……
为什么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决定完毕了啊!
不信谣,不传谣!
完全不给她解释机会的吗?
五条悟和江户川乱步也就算了——社长你是凭空验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小鹿御铃子只觉得心里的吐槽欲难以发泄出来。
她有点无力地想,我的身体很好, 真的很好。
能被邪神眷顾,得到这座城市庇护,身体差才是奇怪的事情吧?只是外表看起来羸弱倦怠, 不代表我真的弱不禁风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心,少女难以理解又有点仓皇般睁大那双蜜金色的眼睛。
眼角的艳红像是蝴蝶潮湿的翅膀洇开的颜色。
简单的,困惑的神色在她苍白的脸上弥漫起来, 又在她迅速地眨了眨眼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像是没有出现过般平静。
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啊, 首领大人。
五条悟想。
把所有的痛苦全部藏起来, 假装从来没有发生, 无论如何也不会后悔——吗?
可是为了赢取盟友的信任和稳定横滨的情势,已经让面前的少女殚精竭力,付出所有。
所以,仅仅是这么短暂的会议都让年少的首领变得迟钝,感到费劲。
作为盟友,他没有发现不对劲,不是他不够敏锐。
只是他下意识地不愿意去干扰他们间的距离,逾越那条界限。
毕竟即使两方是互相信任的盟友,也不能真的没有一丝顾忌地干涉对方的行为。
虽然看起来再不着调和无所顾忌——
五条悟心里也能衡量规矩与界限。
但如果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朝着这样不知道尽头的道路艰难地坚持走下去。
甚至把咒术界的重压全部交付,而他却只轻描淡写将五条家在横滨家的产业美名其曰作为“报酬”付给对方。
就算是他也有点没办法心安理得呢。
——这样真的够了吗?
五条悟蓦地笑了起来。
做不到啊。
更何况,真要细究起来,她的年纪和他的学生也相差不大。
五条悟看着面前少女年轻的面容,想道。
还是“孩子”。
一个对盟友来说有些不应该说的词。
小鹿御铃子面对他突然的反应,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张口说些什么,就因为五条悟的举止短暂顿住了言语。
“嘘~至少现在,我不想听首领大人发挥出色的话术来说服我哦?”
白色头发的咒术师在短时间内以一种普通人看不清的速度靠近她,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指隔着一段距离虚虚地压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黑色的墨 镜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那双苍蓝色的眼睛被小鹿御铃子看得清清楚楚。
非常美丽的一双眼睛,在这时失去所有表层的笑容,不再是那种如同微微融化的冰淇淋般对朋友的无害,而是没有任何情感,属于神子那种极度纯粹的冰川般的冷静。
小鹿御铃子:糟糕。
玩
家心头的警报一直在疯狂拉响,呼啸着席卷整片心脏的情绪。
她感觉到五条悟绝对是误会了什么,甚至在江户川乱步误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还有那股愧疚又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啊。
本来就很辛苦了,现在还要擅自背负不存在的责任吗?
小鹿御铃子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所以她叹了口气,没有再坚持,而是闭上那张苍白的嘴唇,和五条悟再度上楼,进入社长办公室。
事务员小姐还没有离开,正在清理茶具。
看到并肩走上来的两位客人,她有些疑惑地出声问道,“五条先生,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