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力道倏然而起,嗡的一声,好似形成了一面罡气墙壁。
江然打出来的这令牌顿时被挡在了虚空之中,令牌颤抖不休,嗡嗡作响。
两个轿夫对视一眼,那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惊愕之色。
只觉得这令牌之上,力道无穷无尽。
仿佛他们如今拦下的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一个可以运转内力,不断出手的高手。
“造化正心经,夺天地造化,确实非比寻常。”
轿子里的人轻生一笑:
“你们让开。”
两个轿夫沉默一下,放下了手掌。
那无形气墙消失,令牌嗖的一声直接打进了轿子之中。
可却好似泥牛入海,半点波澜也无。
就听轿子里那人笑道:
“江少侠,可还有疑虑?”
江然回头看了看五大剑派的人,笑道:
“你若当真是执剑司的人,我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抓这释平章非我一人之功。”
“这是自然。”
轿子里那人笑道:
“五大剑派的威名,我素来是有所耳闻的。
“此番诸位联手,拿下释平章,实是为江湖除恶,造福百姓之举。
“朝廷绝不会叫诸位为难……
“恩,诸位不是捉刀人,便不好以银钱做礼。
“这样吧,在下应承诸位。
“若是愿意将其交给在下,此人今后绝不会威胁到五大剑派一分一毫,更不会伤及我金蝉王朝百姓。
“更有甚者,他今后都不会出现在我金蝉王朝境内。
“诸位意下如何?”
五大剑派之人面面相觑,最后苏婉仪上前一步:
“敢问一句,尊驾究竟是何身份?”
“这一点,请恕我不好直言相告。”
轿子这人笑道:
“我身份特殊,若是说出来的话,只怕命不久矣。
“不过……若是诸位信不过我,却不知道能否信得过这个……”
这人说话之间,又从轿子飞出了一块牌子。
江然看的啧啧称奇,心说这人该不会是做令牌批发的吧?
说拿牌子就拿牌子。
这轿子里是不是有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各路牌子,见人就发,见人就给?
而这块牌子来的远不如先前打向江然的那枚执剑令。
力道拿捏恰到好处,正好落在了苏婉仪的跟前。
被她用剑鞘接住。
凑到跟前一瞅,也是一呆,又给黄轩等人看过。
就听凌不易啧了一声:
“道一宗的‘一道令’,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拿到的。
“你若不是道一宗的弟子,那必然身份大有来历。”
“正是。”
轿子里的人笑道:
“所以,才不能乱说嘛。”
“既然是有道一宗的一道令,那当是可以信任。”
苏婉仪说到这里,看了江然一眼,微微点头。
江然则瞥了释平章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那轿子:
“尊驾可知道,释平章此人武功盖世,你方才答应的事情,稍有不慎,咱们今日场中之人,说不得就会死伤大半。
“你手持执剑令和一道令,应承的事情可莫要言而无信。
“倘若今日在场之人,哪一个有丝毫差池,毁在了这释平章的手里。
“纵然踏破道一宗,江某都会找到你,跟你讨一个公道。”
江然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声声如剑,字字如刀,好似是要刻在对方的心底。
“好。”
对面的回答也很干脆:
“我以项上人头作保,倘若今日在场之人哪一个被这释平章所害,无需江少侠出手,我亲自将人头奉上!”
江然吐出了一口气:
“既如此……还有最后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看向了一侧好似没事人一样凹造型的时邈:
“时姑娘,你来一下。”
时邈满身冷肃的来到了江然的跟前。
“你在她身上留下的手段,自己收了。”
江然看向了释平章。
释平章眉头微蹙:
“手段?不是都被你解了吗?”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已经探出一只手,抓向了时邈的腕子。
片刻之后,眉头微蹙:“你休要耍弄老夫!这女娃根本就没事!”
“没事……”
江然看了时邈一眼,千流山庄门前发生的事情,绝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