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色嚣张:“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你们可杀不死我。”
时桑和容淳华顾及洞穴内的其他人,并没有使出致命手段。
就在她们思考时。
罗刹眼眸一暗,她深深看了眼张天师对灰尘过敏,疯狂打喷嚏的样子,收敛嚣张的笑容闪身离开岩洞。
立在半空中。
罗刹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时桑摸着下巴:“离开对她有优势的地方,她在找死吧。”
容淳华想的比较多:“或许,她有自己的考量。”
罗刹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她疯狂地尖笑起来,巨大的威压将周围的树木揽腰斩断,散发着会让生灵惊恐后退的气息。
时桑将功德金光汇聚在阙谛剑身,引出足以毁天灭地的天雷。
立在雷霆中,时桑赞道:“将自己变大,方便雷劈,你还怪好的嘞。”
直指灵魂的恐惧不断狂涌而来,雷劫将罗刹团团包围,罗刹畏惧雷霆,她挣扎着避开,却总能被可以灼伤她的阙谛剑逼直雷霆攻击范围之内。
罗刹疲于应对,她的身影逐渐缩小,很快蜷缩在地上,全然没有往日的威严。
时桑望向天空的雷云:“给点力,我能不能成神就看你了。”
罗刹忍着疼痛,不躲不避,她咧起嘴角笑道:“时桑,在修真界时,我听说过你。”
时桑不赞同道:“反派死于话多不知道吗?套近乎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
罗刹充耳不闻,自顾自道:“我很嫉妒你,明明是被世人唾弃的魔,却能活出自我。世人只道罗刹生性残忍,如果能选择,我也想成为你,受万般宠爱长大。”
她没有那么好的命。
遇不见药宗那么好的家人。
同样是不被天道偏爱的种族,她要想活出自我,只能拼。
拼得遍体鳞伤,哪怕粉身碎骨,她也不想死在既定的命数中。她偏要逆天而行,答应神明站在角斗场,成为虵穴首领,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脱胎换骨。
到头来,成神不过是一场空。
时桑摊手:“你有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如果我本性难移,像你一样为非作歹,也无法走到今天。”
罗刹怨天怨地怨别人,却没想过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也无辜,没想过身上的孽障已经多到足以将其镇压在地狱深渊。
时桑话音一转:“下辈子做个人……欸呀,忘了你没下辈子。”
罗刹感受到身体临近崩溃,她忌惮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她朝时桑喊道:“我受神的嘱托,受神的指示,我没有罪,罪在神明!”
满腔恨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她知道她该恨谁,她下定决心了此残生,用自己的命坑一把害她至此的家伙。
虽然她是那些家伙最完美的作品,注定翻不了身,但她就是要让顶尖的猎杀者出现在时桑的黑名单,希望时桑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不要让她失望。
雷霆响了半天,终于将罗刹劈成齑粉,罗刹和她的分身一样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雷云逐渐散去,阳光洒向大地,象征着这个世界的危险少了一分。
时桑沐浴着数不清的功德,她没有急着飞升成神,压制住力量,走到神色不明的容淳华身边。
“罗刹最后说的那句话。”
容淳华动了动嘴唇。
时桑不赞同道:“也太会推卸责任了吧!什么叫她没罪,她的错还少吗?”
容淳华:“……”
果然,不能指望沉浸在快乐中的时桑动脑子分析罗刹临死之言。
505办成员理所当然地把清理战后的任务移交给当地人。
丘必裘一想到结束了卧底生涯就兴奋,他看向刻墓碑的张天师:“罗刹作恶多端,你给她刻碑?”
张天师收起一直懒散的性子,摇头道:“我在为童童立碑。”
他将毁了一半的金铃铛埋进土地,把专属于童童的墓碑立好。
在罗刹离开岩洞之前,他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或许容淳华和时桑的计谋成功了,让罗刹有了心,行为才古怪起来。
罗刹是有罪,童童无罪,他始终分得清罗刹和童童。
丘必裘褪去蟒蛇门主的马甲,伸了一个懒腰:“我不知道二者的区别,我只知道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张天师甩了甩衣袖:“我看未必,各地的诡异急剧增多,全国的觉醒者都在加班,你想休息?省省吧。”
丘必裘:“……”
他就想想也不行吗?
·
时桑将清算和补偿谈判交给习惯劳碌的容淳华,带着一身功德回了505办,简单补充能量后睡了一觉。
梦里。
时桑来到了很久以前的魔域。
扭曲和恐怖一直都是魔域的代名词,否则也不会引得人人心生畏惧。
时桑不理解许久不做梦的她,为什么突然梦到旧时代的魔域。
她站在充斥着魔气的浮石上眺望,然后就察觉到一股视线。
她走到哪,视线注视她到哪。
时桑冷笑:“偷窥狂。”
视线的主人:“……”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