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深知做戏做全套的理念,她叹了一口气,朝时桑和容淳华疯狂告状:“只差一步就能留下他。”
容淳华眼眸一暗:“他命不该绝。”
时桑笑笑没说话。
在众人收拾战场时,时桑看向岳梦闺蜜,才道:“死到临头的感觉如何?”
身为明沧大人的眼线,她为明沧大人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却是可以随意丢弃,她绝望地低下头抬起了双手。
钱苏眉上前铐上人。
等到505办退场。
时桑眨了眨眼道:“给他一点紧迫感,他才能着急复活养父。”
容淳华眼神深邃而坚定:“他会成功复活蟒蛇门主。”
二人对视一眼,笑了笑。
正如时桑和容淳华所说,明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不再选择试验,而是冒险用禁术夜擒蚺蛇门主,将人钉在树上,他不知道他的命也被钉在了树上。
蚺蛇门主如今的整张脸遍布鳞片,他被擒住没有恐惧只有欣喜若狂。食物主动送到他面前,他高兴还来不及。
明沧侧眸看向远方:“虵穴很快就会发现你被我带走,一个门主,一个门徒,你觉得他们会救谁。”
蛇信子从蚺蛇门主口中吐出,他没有刻意隐藏内心的贪婪,被这双竖瞳盯着,是人都会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然而明沧习惯了这种黏腻阴冷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蚺蛇门主。
“我父不屑于吞噬,可你却利用他对同门之间的善心,反过来杀了他。”
明沧一直很厌恶蟒蛇门主教给他的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们都是藏在暗处的冷血动物,不需要体温过高,也不需要善心过盛。
可他厌恶是一回事,别人害他的养父就是另一回事。
蚺蛇门主几个字几个字得往外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蟒蛇、变了,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虵穴不需要这种另类。”
明沧的神情由晴转阴。
他打出手里的棺材钉,硬生生戳在蚺蛇门主的身上。
明沧始终认为无论蟒蛇门主怎样,也由不得蚺蛇门主说三道四。
曾几何时。
他像一根飘在湖面的朽木,无法越过深不见底的水位,扎根在湖底,他来去无依,最多跟着风流向远方。
蟒蛇门主在他身上雕刻,把他变成一块艺术品,让他于世间多一分耀眼。
然而。
让他朽木成材的人不见了。
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
明沧在其他门主和副首领的帮助下安全离开虵穴,并得知蟒蛇门主的死亡真相,一个复仇计划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现在。
他要改变计划。
让蚺蛇门主死得其所。
让他父回到他身边。
画出时桑的复活阵,明沧一刀捅在蚺蛇门主的心脏处,他选择献祭蚺蛇门主的命,等待蟒蛇门主的回归。
与此同时。
在容淳华单劈出的领域种菜养花的丘必裘抬头看了看天。
丘必裘放下手里的喷壶,接通了容淳华的电话号码。
“我该回去了?”
“去这个定位地点吗?”
“收到!”
丘必裘死遁,在领域里躲了很久,久到他险些忘了自己的第二重身份。以至于出去后看到明沧,他还有些茫然。
明沧向来没有波澜的脸上出现动容,他双膝跪地:“父亲。”
丘必裘连忙扶起明沧:“明沧。”
在丘必裘的印象里,明沧还是那个留着短发有些阴鸷的少年,不是如今冷静捅刀、邪里邪气的梵衲。
明沧俊逸的脸上染了一抹笑,好像冰雪在太阳的炙烤下渐渐融化。
丘必裘神情恍惚,转脸就看到蚺蛇门主的惨状,他身形一顿。
明沧顺着丘必裘的视线看向蚺蛇门主:“我该等到父亲亲自动手的。”
丘必裘:“……”
倒也不必。
蚺蛇门主奄奄一息,他看向丘必裘,竖瞳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将蟒蛇吞噬得一干二净,蟒蛇为什么完好无损,那么多年过去了,模样甚至也没苍老。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没有死,要么能重生。
无论哪种都让他难以理解。
蚺蛇门主艰难道:“你……”
丘必裘唯恐蚺蛇门主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一刀结束了对方的命。这种行为落在明沧眼里却是理所应当,明沧很欣慰,他父亲终于不再宅心仁厚。
明沧有很多话想对身边人说。
但很快,明沧顾不上叙旧,因为时桑和容淳华出现在他们身边。
明沧下意识道:“父亲先走。”
丘必裘不忍直视,他走到双方之间:“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吧。”
时桑耸肩,她没意见。
容淳华点头默认了。
明沧眼眸一暗,这些天,他一直在外,不知道虵穴内发生了很多事,更不明白父亲怎么会和副首领那么熟悉,还能和时桑心平气和地说上话。
丘必裘主动承认:“如你所见,我是卧底。”
明沧多聪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