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之上生焰花。 这一幕如此美丽,又如此不和谐。 滋滋滋,滋滋滋! 恐怖的气声响起。 这样的两个世界,天然就会产生冲突,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疯狂对耗。 火界在天,水界在地。 而两界之间,是两个元力世界崩塌的恐怖力量! 水火不相容。 规则相斥,根底相悖。 此间万物,不应存在! 这应该是一个失败的联合道术。 但在失败之中,孕生出真正的恐怖! 这里的规则是错误的,错误的不仅仅是水火对立的本身,还有一切误入此地的事物。 那咆哮着蔓延至此的雷电光幕,以一种横扫一切的气势横碾过来,所经之处,云烟散、水波颤抖,就连空间都似在扭曲,水中鱼蟹更是死伤无数。 可是当它撞向这水火对耗的两界时…… 却无声无息地湮灭了。 水界与火界以惊人的速度在消耗,在缩小。 可那难以计数的狂暴雷光亦是如此。 姜望精准地把控着力量,让火界与水界的消耗始终保持同一频率。 不停地对耗,也不停地消耗着雷电力量……最后几乎同一时间消失。 那接天连海的雷电光幕,扩张至这水界火界共存之地,明显停顿了片刻。随着水界火界的湮灭,这片区域的雷电光幕也变得稀薄无比。 姜望便于此刻往前一步,一瞬间道元狂催,拉出名士潦倒之剑,当场将这片雷电光幕割裂! 轰隆隆,滋滋滋。 恐怖雷电的余波弥散。 残余的雷电之蛇,从姜望的头顶和脚下掠过,冲向远方。 当然也避开了姜望身后的左光殊。 雷电光幕还在远去,缺口也在迅速弥合,其它地方的雷电力量,会自动流动至彼处弥补——但已经与兄弟两人无关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就此被斩开。 有句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其实只是因为弱者无法对抗厄运,往往因之凄惨,所以格外显得苦命。 而强者有能力斩破厄运,那些所谓的灾劫,也只不过是生活里的小小波澜。 “发挥得不错。”左光殊看着那恐怖的雷光远去,不由得轻松一笑:“当然我们还可以控制得更精细一点。” 这还是他们的训练成果第一次公开展示。 对于这“湮界之术”的惊人效果,左光殊显然相当满意。 而姜望已经踏云而走。 “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姜大哥,这么急的吗?”左光殊有些不太理解:“前面说不定还很危险。”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即使是夔牛,这样恐怖的力量又能发动几次?” 姜望分析了几句,又问道:“如果重伤的钟离炎就在前面不远处,你急不急?” 越在内围,这巨大雷电的威能当然更强。 即便是钟离炎那样的强者,若是没有应对及时,也有很大的可能被重创。 这是姜望第一时间就做出的判断。 而夔牛召发出这样恐怖的雷电,有没有遭遇意外的可能?会不会是跟另一些强大的异**手?会不会两败俱伤? 危机危机,危险过后,应该就是机会才对。 姜望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见人影一闪,左光殊已经冲到了身边来。靴底耀起流光,眼神激动非常。 气势汹汹,十分急切。 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他跟钟离炎的感情有多好,这是要上赶着去救人。 夔牛制造的那巨大雷光疯狂向外扩张,覆盖的范围约莫以千百里计,撑过接触的那一阵,越往里走,却是越平静的山海。 这里早已被肆虐过。 那咆哮的雷光已远,且还在奔向远处,直到其间贯彻的力量彻底消散,又或者被其它力量击溃。 姜望和左光殊各披烟甲,灿烂招摇,在逐渐远去的雷电光幕背景下往前疾飞。 低压的层云正在逐渐散去,还有零星的雷蛇四处游荡,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却是伤不了他们分毫了。 …… …… 那接天连地的恐怖雷光扩散前,金光暗敛的机关迦楼罗,正平静地掠过碧海。双翅展开,在海面投下巨大的阴影。 而钟离炎范无术两人,也正各自戒备,踏空而行。 夔牛的尾迹若是显化实线,从高空俯瞰的人,可以清楚看到,屈舜华月禅师所处的方位,与钟离炎范无术所处的方位,分别在夔牛尾迹的两侧。 钟离炎那一组人更近夔牛一些。 两边一左一右,暂时还互未察觉。 这一幕被一只眼虫尽收眼底,又通过独有的联系,传输于远处。 “你猜,我最后的那只眼虫,发现了什么?” 行走于海波之上,革蜚眼睛放光,有一种捕捉到猎物的惊喜。 虽然被天狗追杀了一阵,甚至于直接逃离了那座浮山。但他倒是冠未斜、衣着未乱。很有几分从容过风雨的气质。 一旁的伍陵显然没有那么好的精神,只道:“放!” 相处久了,见多了革蜚卖关子,连“有话就说,有屁快放”都懒得说了,直接缩略为一个“放”字。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革蜚痛心疾首,严词谴责。 伍陵闷不做声地往前走,问也不再问。 终是革蜚先忍不住。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说道:“在那片海域看到了至少六个人在,也就是说,至少三章玉璧!” “都是谁啊?”伍陵问道。 “钟离炎,范无术,屈舜华,月天奴,左光殊,姜望!”革蜚报菜名一般,一溜嘴很是顺口。 伍陵止住脚步,侧过头来:“你怎么想的?” “把厄虫撒下去,看谁倒霉咯。”革蜚咧嘴笑着,又看向他:“我家只有一只厄母皇虫,每二十年才产卵一次,每次只能存活两到三只厄虫幼虫,它们虽然永远无法成长为厄母皇虫,寿命很短,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