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跟随两名离明使出了宁国府,上了马车,心潮起伏。
自己怎么会被离明司找上?离明司这个机构凶名赫赫,自己一个宁国府的女婿按理说离明司是看不上的。
除非,是最近那件事。
“小人是钟离无忧钟离大儒的弟子,乃是遵纪守法的百姓,不知两位大人寻我有何事?”江寒看着马车中的两位离明使说道。
他搬出了钟离无忧的名头。
那不苟言笑的离明使板着脸,不予回答。
阴柔离明使则是笑吟吟的道:“到了你便知道了,多问无益。”
江寒心中打起了鼓,自己都搬出了钟离无忧,这两个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肯透露,更加令人心慌。
宁国府那边肯定也不管用了,宁国府本就有名无权,而且就算是有权的国公府,面对离明司也得礼敬三分。
难道真是我借刀杀人那件事?
想到这里,江寒也收起了心中忐忑,那件事他自认做得极好,而且是借钟离无忧杀的人,离明司抓不住他的把柄。
马车终于来到一座宅院停下,那是府衙的监牢。
“跟我走吧!”不苟言笑的离明使冷冷道。
江寒跟着二人穿过走廊,最终来到了一间刑讯室,看着刑讯室里各种血迹斑斑的刑具,江寒不禁心中怦怦跳动。
那阴柔离明使瞧着他脸色惨白的模样,笑吟吟的道:“放心,用不上这些刑具。”
江寒松了一口气。
阴柔离明使继续道:“这些刑具,我看不上……若真要动刑,我会将你装在一个大瓮里,在大瓮里装入蛇蟮毒虫,往大瓮下点火,等大瓮热起来,蛇蟮毒虫便会找地方钻洞……嗯,殷停梨就尝过这个刑。”
江寒脸色煞白,这人故意提到殷停梨,果然,找自己是因为那件事。
两名离明使坐到桌后,但中间却空出一个位置。
“殷停梨是钟离无忧杀的,至于我陷害他根本没有证据,所以我仅有的罪名就是欺骗钟离无忧,但钟离无忧明面上是我的老师,为什么离明司会找我……”江寒脑子加速思索起来,然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砰!”
那名不苟言笑的离明使突地一拍惊堂木,森然喝道:“江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钟离大儒!”
谋害钟离大儒?江寒心中一凛,道:“这位大人话里的意思,小人不明白。”
那离明使森然道:“离明照彻天下事!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无人知道吗?你令周虎潜入暗香书院的马厩,给钟离大儒的马喂食巴豆,再欺骗钟离大儒,逆种余傲逃至清河村为你所救,骗钟离大儒乘上你的马车,而你!暗中联合殷家,在半途刺杀钟离大儒!是也不是?”
江寒胸口如被巨锤砸中,心中怦然跳动,背后冷汗涔涔直下。
查到马厩中的马被喂食巴豆不足为奇,为何竟知道是周虎所为?欺骗钟离大儒这种事他们为何也知道?
他心中念头急速转动,马上喊道:“诬陷!这根本就是诬陷!”
那不苟言笑的离明使冷冷道:“你还敢狡辩!”
江寒立马想到了破绽,恢复从容不迫的脸色,道:“这位大人,你说我联合殷家要害钟离大儒,那我想请问大人,我为什么要谋害钟离大儒?当日凤凰台上钟离大儒已表明要收我为徒,我有什么理由谋害他?我干什么要自毁前程!”
阴柔离明使笑吟吟的道:“当日你与钟离大儒同行,到长乐街上,突然高声作诗,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而随后,殷停梨便带领杀手杀出,这难道不是一个信号?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寒沉声道:“欲知之罪,何患无辞!大人若是要强行给我定罪,我认了便是,何必如此强加罪名!”
两名离明使互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
阴柔离明使笑吟吟道:“好,既然你承认了罪名,那便不用审了!将他押至牢中,择日处斩!”
江寒满脸惊色,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处斩?怎么会?
怎么会就这样处斩?
无证无据,说斩就斩?
离明司竟然猖狂至此?想杀谁就杀谁?
不对,不对!
我是宁国府女婿,也是钟离无忧的弟子,离明司怎能杀斩就斩?
他们在吓唬我。
突然间江寒意识到一个不合理的地方,自己告诉钟离无忧那名逆种被自己所救,这件事只有钟离无忧和司剑知道……
同样,那天在街上的诗,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离明司在明知自己是钟离无忧的弟子的情况下仍敢抓自己,那些信息只有钟离无忧知道……
再加上这两名离明司坐的桌子中间空着一张座位。
江寒脸上恢复了平静,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小子胆大包天,利用了钟离大人,是小子不对……钟离大人,还请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两名离明使互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异。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随后便见一个身穿儒衫的中年走进了刑讯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