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自诩冰雪聪明,就没有扳不倒的人,也没有做不到的事。 所以,她一定不能认命,她要好好筹谋,利用黎家的跳板,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叫喊声。 “姑娘,留步!” 她一愣,转头看去。 只见山坡上,一道石青色的身影正匆匆往这边走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柄扇子,看样子便知道是一个书生,虽然是背着光,但宋月也能瞧清那人长得面若冠玉,十分英俊,身上的袍子也是上好的蜀锦,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她顿时心思微动。 脚往前边挪了一点。 精美的绣鞋顿时踏入了水中。 “姑娘!” 黎文栋因为母亲拒绝他的提议,原本就心情苦闷,想着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才走没多久,就看到有姑娘想不开,准备在这里跳河。 他又岂能坐视不理,虽说贸然上前有些失礼,但也总比好端端的看着人家死要强。 见宋月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河里,黎文栋更急了。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宋月的面前,急声道:“姑娘别再往前走了,这河水湍急,再往前走就危险了!” 宋月眨了眨眼。 知道他是误会了,却并不解释,只说:“那又如何?再危险,能危险得过人心?我不过是一介贱命,死了倒也干净,省得在外被世人胡说,给家人引来麻烦。” 黎文栋一愣,连忙劝道:“姑娘若是遇着什么难事,不妨与我说说?总之这寻死不是什么好办法,你方才说,你被世人胡说,难道你死了以后他们就不会说了吗?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且你死了,就没人能再为你证明清白,岂不更如了那些恶人的意?” 他咽了口唾沫,急声道:“姑娘若是相信在下,就先回来吧,你放心,在下不是什么登徒子,在下姓黎文名栋,乃是永州刺史黎宪的次子,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随我去官府查查,官府都有文书备案的,在下绝不会骗你。” 宋月一怔,有些恍惚。 他竟然是黎文栋? 黎文梁那个傻子的弟弟? 宋月忽然痴痴的笑起来。 只觉这世间万事皆像一场笑话。 谁能想到,那样痴傻如猪的哥哥,竟会有这样一个温润如玉,人中龙凤的弟弟呢? 宋月的眼眶泛红,流下了两行清泪。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还嫌害我不够,所以想要逼死我,行,我这就去死,我这就如了你们的意,民不与官斗,从今往后,你们的眼前就清净了!” 她说完,就欲跳河。 黎文栋目眦欲裂。 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丢下扇子,纵身一跃,就将宋月抱住,拖了上来。 “你放开我!你们既然瞧不起我,要害我,又何苦来救我?难道你们将门世家的人就喜欢这样,以捉弄人,欣赏人的苦难为乐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你们成功了,你们亲手毁了我的一生,我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你们的,我绝不会原谅你们的!” 黎文栋惊住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得努力将她拖到岸边来。 上岸以后,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宋月再也没有了寻死的勇气,坐在那里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黎文栋喘了口气,方才皱着眉问:“姑娘,刚才听你言语之间对我们黎家有颇多不认同,我一直关在家里读书,不知外事,若真有什么内情可否请姑娘如实告知?若真是我黎家对不起你,我绝不允许,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姑娘丧命。” 宋月抬起脸来,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真的?” “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宋月咬了咬唇。 “那你就先去把你大哥杀了!再杀了你母亲。” “什么?” 黎文栋惊住。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傻,也已猜出来这个姑娘是谁,口中所说的事是何事。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若这姑娘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她又何必去寻死。 若她不是,那真相就是…… 黎文栋摇摇头。 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母亲骗自己的。 宋月见状,冷笑出来。 “怎么,不愿意是吗?那你又何必冠冕堂皇的跑出来说要为我做主?我一届弱质女流,无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