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很想揉揉她的头。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他低声道:“还带着我上次给你的哨子吗?” 宋安宁点点头,从怀中将那个哨子拿出来。 裴清宴点头,“这个你藏好,它不是武器,那些人或许不会没收,若遇到危险,照样可以吹哨为信,我听到哨声自然就会来的。” 宋安宁玩笑道:“可隔得这么远,你听不到哨声怎么办?” 裴清宴闻言一笑。 他也怀从怀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哨子来。 然后把哨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宋安宁立马感受到自己手中的哨子震动了下。 她无比惊诧。 “这是怎么回事?” 裴清宴道:“这里面放了一对已成年的同心蛊,当一个哨子被吹响时,另一个哨子里的蛊虫就会有异动,届时我就能感觉到了。” 宋安宁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咦,这里面装着虫子,怎么还能放进嘴里?” 裴清宴有些无语。 “蛊虫装在哨子的下方,中间用铁片隔开了,你碰不到它。” 宋安宁想了想,虽然还是觉得膈应,可既然裴恒说它有用,那她就留着吧。 她用手绢着那个哨子包了,放进怀中。 裴清宴仍旧看着她。 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他这样露骨又大胆的目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宋安宁莫名就觉得不自在。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天罡寨的呢。” 她拢了拢头发,不自然的问道。 裴清宴笑了笑。 “我告诉过你,我是官府的人,既然是官府的人,那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了。” “嘁!” 宋安宁才不信,“不肯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裴清宴宛尔。 宋安宁看了眼时辰。 “不早了,我要走了。” 裴清宴点点头,顺从的松开她的马车,跳下车去。 “保重。” “嗯,保重。”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方也目光深沉,两人什么话都没再说,一个往山上而去,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大约又行了半个时辰。 宋安宁总算到了天罡寨外面。 赶车的马夫不能上去,所以早早就走了。 宋安宁下了马车,步行至山寨门口,远远就看到门口守了两个人。 “两位大哥,我是叫宋安宁,收到你们寨主的信,特地带钱来赎人。” 她说着,亮出手里的银票。 两人凑近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飞快的跑进寨子里去,另一人守着门口,道:“等着,寨主若是有空,自会见你的。” 宋安宁不语,便站在那里等。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人才出来,“进去吧。” 宋安宁迈步往里走去。 她不是第一次来山寨。 两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想到自己今天或许就要命丧于此,她苦笑了下,不由摇摇头。 还真是,任她如何苦心算计,两辈子都落不到个好下场。 好在,这一世该报的仇都报得差不多了。 无论她是死是活,蒋华都不可能再与李家结亲。 那他的世子之位,也就悬了。 至于秦氏…… 宋安宁磨了磨牙。 若非李韵逼迫,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 心里胡思乱想着,宋安宁已被人带至大厅。 山寨简朴,所谓的待客大厅,也不过是个破破烂烂的屋子。 坐在最上首的,却不是刑天罡,而是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人。 宋安宁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听说过刑天罡的“威名”。 据说这位刑寨主一身肥膘,力大无穷,但身手其实不咋样,之所以能混到第二大山寨的位置,全靠他出手狠辣,不管老弱妇孺还是行商走客,只要他能劫的,一律劫走。 相反,一些大富商或者大官,他却不敢动。 典型的欺软怕硬。 而如今坐在上首的这位,虽然没有说话,却不怒自威,气势唬人。 与其说他是个山贼,倒不如说,他更像一位久经沙场,浑身肃杀的将军。 宋安宁的心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