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冬青尖叫起来,怒不可遏。 “这毒妇!真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她先前那样害您,您还没把她怎么着呢,她竟想出如此狠毒的诡计,今晚若真被她得逞,您岂不是……” 冬青脸色发白,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自古以来,世人都将女子的贞洁看得无比的重。 尽管他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逛青楼喝花酒,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 可女人就得始终如一,不可以随意与男子走动,不可以坏了自身清白,否则,不管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那都只能被打成汤妇,受尽世人凌辱。 冬青不敢想象,若自家小姐真遭了道,凭她孤傲的性格,怎能忍受那些白眼和辱骂。 冬青的眼眶红了。 心疼得要命。 宋安宁见了,连忙安抚。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裴恒把我带出去以后,就在后山的寒潭里帮我清除了药性,好在那药并不如何毒,在冷水里泡一个时辰,便也解了,之所以耽误了这么久,不过是想把衣服烤干,免得被他们看出什么,再留下话柄。” 茯苓面露担忧。 “那你们不是……” 宋安宁抿唇,点点头。 茯苓的脸色微微一变。 宋安宁沉声道:“不过那时只有我与他两个人,我相信他的为人,应当不会说出去,我也并不觉得自己被他看到了或者抱到了,就不干净了,茯苓,这世间的条条框框,皆是男子为女子所设,又有谁问过咱们女子的意见?所以有时候,不仅要别人放过自己,也要自己看得清自己,理解自己,否则那条条框框便不在别人嘴里,而是在自己心中。” 茯苓心头一震,有些羞愧。 “是,奴婢愚昧,奴婢现在明白了。” 宋安宁叹了口气,又执起她与冬青的手。 “你与冬青都是我的心腹,虽名为主仆,实则我把你们当成姐妹,我自己不愿意囿于这条条框框中,自然也希望你们能跳出去,只有跳出去了,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茯苓的眼眶有些泛红。 冬青也酸了鼻子。 “小姐……” 她轻喊一声,宋安宁笑了笑,抬手将她也揽了过来。 主仆三人在房间轻轻相拥在一起。 翌日。 庄子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秦氏的耳中。 得知宋安宁并没有中计,秦氏又惊又怒。 “一群废物!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张嬷嬷低眉敛目,小声安抚。 “许是出了意外,不过这就更坐实了那个姓裴的小厮和宋安宁有奸情,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帮她?正常男子遇见那种情况,都不应该是把人抱着从窗子跳出去吧,只可惜他们没有抓到证据,否则这两人一定逃脱不了。” 秦氏反应过来,问:“那小厮呢?” 张嬷嬷皱眉。 “不清楚,据说从事发过后,人就不见了,具体去了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秦氏冷笑。 “还能去哪儿,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跑了,该死的宋安宁,竟然敢真的不守妇德,败坏我蒋家名声,若被我抓到,看我不……” 话还没说完。 门外传来仆妇的声音。 “大夫人,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秦氏绞着手帕,动作一顿,和张嬷嬷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老太太这次叫她过去的原因,便整理了下衣服,往外走去。 后院庵堂。 老太太正跪坐在佛前念经。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沉声问:“事办砸了?” 秦氏一噎。 没好气的道:“被那贱人给逃了。” 老太太冷哼。 “庄子上的人办事不力,可见也是一群没用的,蒋家不养没用的闲人,回头找个由头把他们都打发了吧,记住打发去偏远一点的地方,否则这事传出去,先别说他宋家如何,你这位大娘子的名声怕要是被败光了。” 秦氏一惊。 竟没发觉自己疏漏了这一层。 这种事情,若办好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些仆人们自然不会说出去。 可没有办好,若以后她有个什么不满,责怪他们,他们就会将这件事拿出来,反正事情没办法,他们没有做,但秦氏的吩咐是真的,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即便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讲,私下里议论,却也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