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昌寿不解。 “好端端的,你拉我做什么?” 林秦蓉:“……” 她有些头疼。 宋安宁却是知道他们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也不记得自己和老太太说过什么不能与外人言的,老太太若真有什么话,不如当着大家的面直说?在场的都是您的儿子孙子,总不能冤枉了您不成。” 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 活了大半辈子,竟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玩弄在股掌之中。 先前宋安宁那语气,分明就是同意了,她就是把握着这一点,才敢在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 她原以为,宋安宁是个识趣的。 既然已经答应为妾,那今天自然也就会顺着台阶下,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只要定下这事儿,那过两天蒋华回京,自然也就可以和宰相府那边交待了。 等迎娶完李家小姐,再把宋安宁接回京中去,也不是不可能。 偏生这贱人是个不识趣的。 摆在眼前的荣华富贵都不知道享,非要闹个鱼死网破。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没有格局的下贱东西! 老太太气得脸色一阵红又一阵青。 这时秦氏发话了。 “宋安宁,你真要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宋安宁冷笑。 “你们今天齐聚在此,不就是为了此事吗?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再装得那样冠冕堂皇,不好意思开口呢?” 秦氏一滞。 旁边,蒋华看着宋安宁的目光深了深。 他从不知道,宋安宁有着这样一张伶牙俐嘴。 其实两人虽然相识多年,但碍于男女大防,一直没怎么见过面,全靠书信来往。 在迎娶她之前,他甚至都已经淡忘了那个小姑娘的长相。 只是知道宋家很有钱,娶了宋家的女儿,对他的仕途很有助益。 后来他知道了自己是安远侯的儿子,心中也有过挣扎纠结,一方面是利益和前程,另一方面,又是从小学习的君子端方,为人不可太过自私自利。 他就在这样的反复挣扎和纠结中犹豫了良久,直到京中传来消息,他那位向来身体不好的嫡兄忽然找到了神药,吃了药后身体已渐渐好转,继承侯府爵位有望,他一下子就慌了。 只觉那原本唾手可得的辉煌前程立马就要离他远去。 所以他同意了秦氏的提议,诈死欺骗宋安宁,暗中回京以谢疏的身份娶李家小姐。 直到现在,蒋华也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只是觉得世事弄人,竟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快就被宋安宁发现了。 蒋华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老太太总算平复下心情,看着宋安宁,下定了决心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反正我这个老婆子活不了多久了,也不怕得罪你,宋安宁,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华儿做妾,随他回京?” 宋安宁愣住了。 有那么一瞬,竟然有些恍惚。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病入膏肓的时候。 蒋华穿着锦袍戴着玉冠,风度翩翩的站到她面前,含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侯府,给我做妾?” 呵呵…… 做妾…… 她忽然就笑起来。 眼尾微微泛着红,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意。 “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蒋华明媒正娶,三媒六聘,所有东西都是过了明路的,整个冀州城和青州城谁人不知我是蒋家的少夫人,而今,我并未犯什么错,可你们这是想休妻?” 老太太皱眉,纠正道:“你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让华儿休了你,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你的身份与华儿如今的身份不匹配,纳你当妾已经抬举了你,又怎可让你占据着正妻之名?” 宋安宁又笑起来。 笑容十分讽刺。 “昔年前朝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太祖皇帝于显阳以一介白丁之身揭竿而起,推翻了前朝的统治,建立我大渊朝,他的夫人不过是个在家务农,大字不识只知道照顾双亲的乡野农妇,太祖皇帝登基后,非但不嫌弃夫人,还将她立为皇后,宠冠六宫,对外皆言人不可数典忘祖,忘恩负义,更不可弃旧怜新,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不外如是。” “连太祖皇帝都没有嫌弃的事情,而今我宋安宁虽为商户女,却也家财万贯,名声清白,竟然就配不上你一介侯府庶子了?知道的是你侯府眼光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蒋华多么英雄光义,竟连太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