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蒋华一下马车,就快步朝秦氏奔去。 秦氏知道他今天到,早已激动到不行,一大早就让人在这儿等着。 此刻终于见到了人,只觉无比高兴。 “华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由于蒋华的诈死,虽说这件事蒋家对宋安宁早已承认,但对外还未宣布。 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外去解释这件事情。 唯一的办法,只能先秘而不宣。 因此,今天蒋华回来,是很低调的走的后门。 这边过路的行人早就被秦氏以修缮地面为由给清空了,马车一路直接进了府中,并没有被外人给看到。 蒋华的心情也很不平静。 尤其是再次见到宋安宁。 在一群人中,两人四目相对,他原本以为宋安宁会哭,会发脾气,会责怪他骂他不讲良心,可是什么都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那样平静又淡然的看着他,仿佛他还活着压根儿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抑或者,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还活着。 蒋华的心头一阵不安。 却又很快将那阵不安给掩去。 “宁宁,你……” “夫君既然回来了,那就早些回院中休整梳洗吧,也好慰劳一下这一路的风尘。” 面对蒋华伸出来的手,她后退一步,礼貌而又恭顺的微微弯身。 蒋华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宋安宁微抿着唇,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秦氏却仿佛没察觉到什么似的,高兴的过来拉住蒋华。 “对对对,你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一定是骑的快马吧,路上应该是没有休息,你赶紧去休息一下,你父亲的事先不着急,左右要救人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一切都等你休息好再说。” 蒋华眸色晦暗。 他摇了摇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缩回手,然后转头对秦氏道:“母亲,父亲的事拖不得,绣衣司是重刑诏狱,人进了里面,不管有罪没罪都要先脱层皮,我若晚去一分,父亲便要多受一分的罪,所以我还是现在就去吧。” 说着,就要离开。 秦氏有些尴尬,却也不好阻拦。 “行,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对了,此事你回来的事,侯爷那边……” 蒋华动作一顿。 他眸色晦暗,沉声道:“那边我已经交待过了,无事。” 秦氏这才松了口气。 蒋华当天就去绣衣司将蒋荣升接了出来。 倒也不是绣衣司真多给安远侯府面子。 只是铁引一事确实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他们该问的都问过了,甚至还动用了大刑,若一直将人扣押着,也不是个事儿。 遂这次卖安远侯府一个面子,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蒋华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蒋荣升这次遭了罪,回来之后,就直接请了大夫过来,将衙门里的差事也停了,暂时在府中养伤。 宋安宁回到沧澜院。 今天院子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蒋华的回来,虽是大家预料到的,可真正等到这一天,却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冬青和茯苓一直都很沉默。 宋安宁也没有说话。 主仆三人在屋中喝着茶,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少爷。” 听到院外侍女的声音,冬青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宋安宁。 却见宋安宁无比淡定,端坐着喝茶的模样,就仿佛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冬青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没过多久,帘子被人打开。 蒋华走了进来。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许是一路赶回来,风尘仆仆,没怎么休息的缘故,虽说现在洗了澡换了衣服,看上去却还是无比疲倦,眼窝那里浮着一层淡淡的乌青色。 “宁宁。” 蒋华轻声唤道。 宋安宁没有看他,转头对冬青和茯苓吩咐,“你们先出去吧。” “是。” 两人虽然担心她,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很快就出去了。 待她们走后,宋安宁这才看向蒋华。 “大公子回来了,坐吧。” 蒋华一僵。 大公子…… 她从未这样称呼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