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没有战乱,虽说北方边境总有磨擦,但大的战争没有,应当该不会有什么流寇。
且官府对流寇向来防范甚严,就是怕成大的气候,秦映雪回家走的必定是官道,又怎么可能被流寇劫走,并且被玷污?
但没有眼见为实,宋安宁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这日蒋钰忽然来了沧澜院,虽没有进来,却派人递过来一篮子点心。
“请帮我转告嫂嫂,这是春日来的点心,在城中向来有名,为报答嫂嫂的维护之恩,钰儿特买来给嫂嫂尝尝,还望嫂嫂不要介意。”
他丢下这样一番话就走了。
宋安宁看着被茯苓提进来的点心,蹙了蹙眉。
“春日来?是城中那家酒楼?”
“是。”茯苓忍不住叹气,“我看这三少爷,心思不正。”
宋安宁当然知道。
不过她不在乎。
整个蒋家她都不在乎了,又怎会在乎一个蒋钰。
宋安宁没动那盒点心,盖上盖子,道:“把它给婆母和老太太以及二夫人三夫人都分一点送去,就说三公子得了新的点心,给大家尝尝新。”
茯苓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奴婢明白了。”
很快,几人就收到了她送的点心。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没回过味来。
不明白为什么宋安宁会大老远派人送一块点心。
等细思过后,才明白,顿时勃然大怒。
“你这个不学好的!上次佛堂罚跪的事还记给你长记性是不是?好的不学偏学坏的,现在还把主意打到家里人身上来了,真有你的,看我不打死你!”
饶是邱白薇再宠溺蒋钰,这次也不能饶过他了。
拿着藤条,追着他满院子跑。
丫鬟们见状,生怕她摔了,一个个急得不行。
没过多久,老太太的人就来了。
老太太听说蒋钰私下去给宋安宁送点心,气得不轻,当即要将蒋钰关起来,重重的罚。
邱白薇生气归生气,但哪儿肯让老太太这样罚她的儿子?
在老嬷嬷派人将蒋钰押走的时候,立马就跟去老太太的院子里求情了。
而这些,一直呆在沧澜院里的宋安宁都知道。
她吃过午饭,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喝茶。
冬青有些担忧。
“小姐,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了三夫人?”
她知道,邱白薇的娘家地位不低,所以在府中也很受器重,如果真得罪了,指不定到时候怎么编排她们。
宋安宁笑了笑。
“我要是接受了蒋钰的点心,才是真的得罪她,三婶虽然跋扈,又爱捧高踩低,却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且这事做主的是老太太,再怎么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头上。”
她心里没说的是,就算怪罪,那又如何?
邱白薇已经竖了秦氏这样一个敌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再开罪于她?
冬青似懂非懂。
然而,事情还是出乎宋安宁的预料。
这日晚饭后,她正在屋里跟茯苓和冬青下棋,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宋安宁一惊,忙让人出去打听。
就听说是秦家舅爷那边来人了。
秦家舅爷,也就是秦映雪的父亲,秦氏的亲哥哥。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宋安宁不动声色,派了人去门口听着,自己则是坐在屋中等结果。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丫鬟就回来了。
她一脸慌张,眼中还满是打听到八卦后的惊奇与兴奋,弄得冬青和茯苓也跟着心痒痒了,忙追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快说。”
那丫鬟顿了顿,喘了口气才道:“我滴个乖乖,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刺激,这次舅爷过来,你们知道带了多少人不?”
冬青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出去看的吗?我们怎么知道?”
茯苓也道:“别卖关子了,你快说。”
宋安宁同样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那丫鬟故弄玄虚的道:“足足有好几十人,整个外院都站满了,他们吵吵嚷嚷的过来,说要是找咱们蒋家要一个说法呐!”
宋安宁一愣,皱眉,“要什么说法?蒋家开罪他们了?”
“不是,是三少爷。”
说到这里,丫鬟又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压低了声音道:“前两天不是说秦家三小姐在回家的路上被流匪玷污了么?大夫人因着这事,急匆匆的赶回秦家去处理,可结果这一查,才查出来那群玷污秦家三小姐的根本不是流匪,而是京郊大营的人。”
“掌管京郊大营的人是周家,秦家原本以为是从军营里逃出去的逃兵,见色起意虏了秦家三小姐,于是带了一帮人气冲冲的去找周家讨说法,可这一去,才知道侮辱三小姐的根本不是逃兵,那些人都好端端的在军营里呆着呢。”
“秦家舅爷气得不轻,一番逼问之下,才知道指使他们做这件事的是周家公子,可秦家三小姐与周家公子素不相识,根本犯不着他来做这种事,周将军听了也很生气,两相逼问下,周家公子说了实话,原来他是受了咱家三公子的委托,这才派人去俘虏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