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院。
宋安宁拆开书信,看完后笑道:“母亲说,三天之后她会来冀州。”
“真的?”冬青和茯苓都很兴奋,尤其是茯苓,她自小被宋夫人教养长大,年长后才来到宋安宁身边,对宋夫人的感情自然很深。
“奴婢这就去准备房间,夫人来了,自然要多陪小姐几日。”
宋安宁点点头,茯苓笑着去了。
冬青看了眼外面,低压了声音说:“林嬷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往青州了,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宋安宁敛去笑容,露出一抹冷意。
“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柴房里。
裴清宴休养了几天,伤虽然还没好,但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他发现上次宋安宁给他的紫金丹很有用,尤其是对于外伤恢复,原本需要十天才能好的伤口五天就开始痊愈,简直就是奇效。
裴清宴思忖着能不能找宋安宁把那药方买一份过来,这样以后司里的兄弟再受伤,就方便多了。
正想着,一阵布谷鸟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裴清晏眉目一动,听出了那声音里的不对劲,推开门走出柴房,身子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就掠出了院墙之外。
蒋府外面。
靠近后门的一条巷子里。
涯青抱着刀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道身影快步从对面走来。
他脸色一变,连忙迎上前,“参见大人。”
裴清宴摆了摆手,带头往里走去,两人一直走到巷子深处,四下无人,他这才道:“你过来的时候,没人跟着吧。”
涯青郑重摇头,“没有,属下很注意,绕了好几大圈儿才过来,您……”
他满脸担忧,打量了下裴清宴的情况,“属下听说您受伤了,天虎堂那群杂碎居然被雍王的人收买,都怪属下监察不力。”
裴清宴再次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若你监察不力,本使岂不也一样?过去的事不必多说,叛徒都清理干净了?”
“嗯,一共有十三个人,皆已清除。”
“很好。”裴清宴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卷宗,“这是我查到的雍王叛乱的证据,你替我传递回京,另外,冀州可有铁引贩卖?”
涯青一愣,摇摇头,“这个属下不知,大人为何这么问?”
裴清宴笑笑。
“没事,就是查到雍王地库里那些兵器,似是精铁所造,据我所知,近几年只有冀州新开出了铁矿山,那边产的精铁和雍王地库里的精铁很相似,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出卖了铁引,助雍王叛乱。”
涯青惊讶。
“属下马上去查。”
“嗯。”裴清宴没有再说什么,将东西交给他以后就让他离开。
涯青正准备走,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欲言又止。
裴清宴清冷的睐他一眼,“有话就说。”
涯青挠挠头,“大人,您现在住在这儿……要不要属下帮您安排一个宅院?”
他家大人手里资产颇丰,再加上绣衣司在各州也有分部,租或者买个宅院不成问题。
毕竟,堂堂绣衣司指挥使大人,要落魄到住人家的柴房,这也太不像话了。
裴清宴弯了弯唇,“不用,暂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对了,那晚那些人……”
“都已灭口。”
提到这个,涯青面容严肃的说。
那晚追杀裴清宴的人并不是绣衣司的叛徒,而是雍王在军中的乱党。
涯青在办案的时候,就连他们一锅端了,如今正命人整顿军务,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裴清宴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你走吧。”
涯青见状,便不好再劝,行了个礼之后就离开了。
这边,裴清宴施施然回府。
虽然身上还有伤,但并不影响他行动。
几个闪身,就飞回了院落,正准备往沧澜院里走,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怒喝:“站住!”
裴清宴脚步一顿,无奈转身。
就看到宋安宁气冲冲的走过来,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到处乱走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裴清宴摸了摸鼻子,略感心虚。
“我这不是在柴房里呆久了,闷得慌吗?”
“闷也不行!”
宋安宁警惕的看向四周,怒道:“赶紧回去!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裴清宴挑眉,“我什么身份?”
宋安宁冷笑。
“别以为你瞒得深别人就不知道,朝廷正在抓雍王乱党,我们虽是交易,可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自己不在乎死活,别把我牵扯进去。”
裴清宴:“……”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不由觉得好笑。
“好,我现在就回去。”
他说着,转身往回走。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三夫人邱白薇的声音,“宋安宁。”
宋安宁脸色一变,就连裴清宴的脚步也顿时僵住,就见邱白薇快步走来,“可找着你了,咦,这是谁?”
裴清宴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