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林嬷嬷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宋安宁,冬青和茯苓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似的保护着她,皆冷着脸看着自己。
林嬷嬷大骇。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绳子,又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动以后才尖声道:“你们什么意思?这是想做什么?我可是大夫人的人……”
“冬青,给她点颜色瞧瞧。”
“是!”
冬青咧嘴笑着,摩拳擦掌,走过去就重重甩了林嬷嬷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代你家大夫人还给我的!”
“这一巴掌,是你代你家大夫人还给我们小姐的!”
“还有一巴掌,是你们蒋家欺人太甚,自家死了人却怪在我们小姐头上,说什么克夫,我们家小姐要真能克人,怎么不先克死你?省得你助纣为虐!”
“你!”
林嬷嬷被打得眼冒金星,鼻涕眼泪都冒出来了,却也只能瞪着冬青,毫无他法。
宋安宁见教训得差不多了,才微笑着抬手,“好了,冬青,过来。”
冬青冷哼一声,昂首阔步的回到宋安宁身后。
宋安宁玩味的盯着林嬷嬷。
前世,就是林嬷嬷用烧红的烙铁烫花了她的脸。
也是林嬷嬷给秦氏出主意,说她的老家有一种腐药,洒在伤口上能让伤口化得更深,从此丑陋不敢见人。
所以当秦氏提出要送她到庄子上,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嬷嬷。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林嬷嬷暗恨不已,却不敢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
“我不知道少夫人想听什么!”
“哦?这样啊……”
宋安宁回头张望了下,看到不远处有厨房,招手叫来冬青,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冬青点点头,往厨房去了。
没过多久,就提着一个炉子走了过来。
炉子被她用柴火点燃,里面放着一根火钳。
宋安宁将那根火钳拿起来,看着被烧红的另一端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是想尝尝这火钳的味道咯。”
林嬷嬷心头巨震,不敢置信。
她怎么知道?
林嬷嬷不会单纯到以为宋安宁是无意中才选择用火钳,可……
可那话是大夫人亲自在她耳边交待的,中间从未有第三个人,宋安宁是怎么知道的?
林嬷嬷这才感觉到害怕。
直觉告诉她,此刻的宋安宁与前段时日她看到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她一时却找不到头绪,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大、大夫人只是想送您去庄子上,替大少爷守节……”
滋——!
火钳烫在皮肉上,发出烤肉的声音。
林嬷嬷痛得大叫,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宋安宁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可以选择不说,大不了就是一条人命,一个贱奴我宋安宁还是杀得起的。”
“我说、我说!”
到了这个时候,林嬷嬷怎么还会意识不到,宋安宁是早有准备。
虽不知道是何时又是何人泄密的,可她今日落在她们手里,若不吐出点什么,怕是走不出这间破宅子了。
“大夫人,是大夫人让老奴把你送去庄子上,然后用烙铁烫花你的脸,她说只有这样,你才会死心踏地的呆在蒋家,老奴只是个跑腿的,这事真的跟老奴没关系啊!”
冬青跟茯苓听到,都惊惧不已。
若说刚才她们还是因这段时间蒋家人的慢怠而感到委屈,那现在就是愤怒了。
“岂有此理!简直恶毒!”
冬青气得抓起火钳又朝林嬷嬷脸上烫去。
林嬷嬷又发出一声惨叫。
宋安宁问:“还有呢?”
林嬷嬷遭了两次刑已经痛不欲生了,心里后悔不已。
她就不该揽这趟活儿,原以为是个能拿大赏钱的,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还有……大夫人看中了您的嫁妆,以及您娘家的财产,说只要把您捏在手里,不怕您爹娘拿不出钱来。”
宋安宁一怔,紧接着心中钝痛。
原来不仅是她的钱,连她父母的钱她们都算计到了!
难怪前世有好几次接到家书,父母都欲言又止,告诉她若是在蒋家过不下去了,就回娘家,娘家没有人嫌弃她。
只可惜那时她一心想着替蒋华守节,再加上毁容后自觉丑陋,就没有回门。
后来她的父母出事,一家人都被山匪杀了个干净,她大受打击,好不容易求得秦氏让她回门,看到的却是父母的尸体。
宋安宁闭了闭眼。
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
半响,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心中的痛意化作血色被积压在眼底,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若回答得好你就能活,若回答不好……”
“老奴回答!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华是不是没死?”
林嬷嬷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冬青和茯苓也怔住,就听宋安宁道:“他还活着,并且已经去了京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