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这一天,雪花飘飘,从天空之中坠落,菱形雪花一朵接着一朵,宛如一张张纸片一般从天空之上飘落。
天色还未亮,远方的天际有着微薄的光线从厚厚的云层之下艰难地迸发出一点点微光,弱的几乎要让人忽视掉。
长满了枯黄杂草的院子里,一片死寂,被一张张纸片般的雪花给覆盖,没有一点声音和生气,唯有房间之中,有着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夏鸿祯坐在房间之中,下雪的天气,房间之中很是阴暗,但是夏鸿祯并没有开灯。
他面前的桌子上,电脑显示器屏幕亮着,上面正在循环播放着王烬在武道大会之上的动手场面。
那是第一场,王烬对决无极武馆地第一个宗师级武者,那一战,王烬赢得快到不可思议,一招就将无极武馆的宗师级武者给打败,夺得了比赛的胜利。
夏鸿祯反复观摩着的,正是王烬制胜的那一招。
那一招,王烬没有让悬日出鞘,而是以剑鞘迎击而已。
但仅仅只是以剑鞘出击,却有着那般巨大的威力,直接便让那无极武馆的宗师级武者溃败,甚至于秘技都在那一击之下崩溃,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彻底落败。
良久之后,夏鸿祯终于是缓缓叹息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这个徒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剑道竟然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竟然已经超越了他这个老师?
他缓缓将电脑合上,而后从抽屉之中,取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
那照片看起来似乎已经是有着相当的年头了,边角都已经黄的不成样子,但主要部分仍旧是完好无损。
照片之上,年轻时的夏鸿祯一手提着一把漆黑的剑,另一只手则是搂着一个脸上带着温婉笑意的女子,嘴角的笑容张扬而青春。
夏鸿祯拿着这张照片,怔怔地盯着照片之上的两人看了许久,终于是扯动了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嘲讽。
他将照片缓缓收起,缓步出了房间。
屋外,雪下得正欢,鹅毛大雪已经是将整个院子都给覆盖,放眼望去,天上地下,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夏鸿祯站在院子之中,静静站了片刻之后,望着天际隐隐约约要透过云层喷薄而出的光线,他将衣服后方的帽子戴起,缓步踏入院子之中,朝着院子之外走去,在满是积雪的地面之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深深的脚印在满是积雪的光滑雪地之上一路延伸,很快延伸入大夏第一军武大的校园内,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大雪纷飞,鹅毛大雪从天空之中飘落,夏鸿祯在这偏僻角落止步,抬头看着面前已经完全被厚厚的白色雪花给遮盖住的存武石。
一人多高的存武石,此刻完全被雪花盖住,静静矗立在漫天雪花之中,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仅仅只是一块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石头而已。
然而,当夏鸿祯伸手,将面前存武石之上的雪花拂去之时,顿时,大量武器刻画的痕迹显露出来,伴随着的是一道道惊人的武道意志,从眼前这块不甚起眼的石头之上散发出来。
刀剑斧棍,一道道痕迹,刻画在其上,散发着浓烈的武道意志,其中甚至有不少刻痕有着浓烈的岁月痕迹,显然已经在这存武石之上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京城的一代代天骄,都曾经在这存武石之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或者说,这更像是某种比武场,一位位天骄将自身的武道意志留在这存武石之上,其余人也同样将自己的武道意志留在这存武石之上,而唯有武道意志最为强大也最为浓烈的,才能够在这存武石之上密密麻麻的众多武道意志之中凸显出来。
在这满是密密麻麻武道意志的存武石之上,夏鸿祯的视线却始终盯着一道刀痕。
那道刀痕之中所蕴含的武道意志相当强烈,但在这存武石之上密密麻麻的众多武道意志之中,却显得并不多么显眼。
这是他所留下来来的武道意志,当年他还未成宗师,却已经有了在这存武石之上留下武道意志的底气,他并未以自己最擅长的剑,而是以一把随手拿来的刀,在这存武石之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武道意志。
时至今日,沧海桑田,已经是几十年过去了。
他静静看着面前存武石之上留下来的刀痕,仿佛是石化了一般,许久未动,任由漫天雪花洋洋洒洒而下,将他肩部洒满雪白。
猛然间,他忽然动了!
锵的一声,声音并不大,像是厨房之中厨盆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响声一样。
他仅剩的左手猛然间扬起,手中不知何时竟然是已经握住了一把长剑。
那长剑已经是锈迹斑斑,上面还沾有泥土,像是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古董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却在被夏鸿祯握住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颤鸣声,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弧度,斩落在面前那一人高的存武石之上。
啪。
“原来如此……剑,是这样用的……”
锈迹斑斑沾满泥土的长剑落在面前的存武石之上,片刻之后,夏鸿祯终于是发出一声恍然般的声音。
他手腕一抖,那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