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不到一个时辰,北戎盟军已损失数千士兵。
“真是可恶!”
骑着马站在远处山坡上的阿巴查尔罕,气的两眼赤红,面容几近扭曲,头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动,手中的宽背大刀,也狠狠地砍向身边的一棵大腿粗的树。
“咔嚓~”
一声脆响,那棵树拦腰被砍断,倒下的时候,险些砸到身边的侍卫。
侍卫惊吓的连连躲避,总算没有遭了无妄之灾。
阿巴查尔罕神色冷凝的看着撤回来的人,问前来禀告的将领:“这些中原狗到底搞什么鬼?他们抛洒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我草原勇士毫无招架之力?”
顶着满头满脸白灰,双目赤红的将领未语泪先流。
是被石灰粉呛的。
“阿……阿嚏~禀三王子,那些大越人太歹毒了,阿嚏!”
将领泪流不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喷嚏不停地将领继续说:“他们撒下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钻进人的眼睛里,眼睛疼的睁不开不说,还呼吸困难,阿嚏~”
话还没有说完,将领又一个大大的喷嚏,眼泪鼻涕乱喷,真是狼狈不堪。
“先下去吧!”
阿巴查尔罕挥手让人退下,气的指着黑虎城破口大骂。
“宇文睿这个孬种!草鼠!缩着脑袋不敢出城,尽会藏起来耍这些下作的手段,算什么英雄!”
他在这里气的指天骂地,宇文睿自然是听不见的,也就自己发泄一下不甘罢了。
“三王子,宇文睿确实奸滑,此抛洒之物,乃是一种叫石灰粉的东西,此物在中原用于建造房屋,腐蚀性极强,钻入眼睛,严重时能致人失明!”
“果然歹毒霸道!该死的宇文睿!”
阿巴查尔罕愤怒的仰天长啸一声。
“啊~气煞我也!”
*
北戎大营。
阿尔木暴跳如雷,嘴里连声大骂:“老三,你这个孬种,不过是死了几个人,就把你吓得鸣金收兵了,眼看我大军就要拿下黑虎城,胜利在望,你这一退兵,又要从头开始,我看这指挥权就不该放在你的手里……”
阿巴查尔罕也听的火冒三丈:“大王兄,那是死了几个人吗?啊?难道你就没有看见那诡异的白雾?我北戎儿郎也是血肉之躯,情况不明,却要硬上,那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对大王子的急功近利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阿巴查尔罕也是服了。
“我与大越交战几年,深知宇文睿诡计多端,花样百出,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此次攻城,我盟军损失惨重,大王兄不会以为那些白雾,就是简单的雾气吧?”
阿尔木细长的眼睛一挑,语气里都是不以为然:“不是雾气,还能是什么?”
阿巴查尔罕对他这没脑子的话,气的直喘粗气。
“你……”
“三王子,莫要动气,兄弟齐心,合力断金,如今战事僵持不下,还是想想,怎么能尽快攻破黑虎城要紧!”
此时,穆图跳出来当和事佬,劝说着两人。
“哼~”
阿巴查尔罕冷哼一声,心中满是不屑。
他和大王兄齐心,怎么可能?
现在大王兄就想夺权,罔顾勇士们的生死。
这才是第一关,破了黑虎城,还要逐鹿中原,拿什么打?
他好不容易说服瓦兹与达瓦结盟,如若北戎勇士死伤惨重,入主中原之后,最后站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总不能自己辛苦一场,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韩军师此时却沉默不语,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赤作为阿巴查尔罕的得力干将,自是看三王子的脸色行事。
心中虽有不服,不过也聪明的没有跳出来,和大王子较劲。
此时,韩军师站出来说道:“两位王子,据我今日观察,大越援军已到,日后攻城,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此话怎讲?大越援军赶到又如何?我草原勇士几十万,还要怕他不成?”
大王子不以为然,狂妄不羁的斜视着韩军师,语气带着嘲讽。
“中原狗软趴趴的,哪里有我草原之狼的勇猛,拿下黑虎城,只是迟早的事,韩军师休要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
“大王子此言差矣,两军对战,武力取胜虽然占多数因素,更多的却是作战计划的部署与统筹,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废话真多!我草原勇士彪悍强壮,何惧风吹即倒的中原狗,从来都是马背上得天下,还没有听说舌绽莲花能得江山的!”
阿尔木不耐烦的打断韩军师的话,语带嘲讽。
“怪不得老三胆子这么小,有你这样的军师,能成什么大事!”
“你……”
韩军师气的吐血,此等狂妄之徒,对他大谈军事策略,简直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
他筹谋多年,为完成大业,不惜代价,甚至背上了欺师灭祖的骂名。
又深入北原荒漠,多方探查比较,才策动北戎三王子阿巴查尔罕出兵,以北境黑虎城为突破口,入主中原,夺回韩家的江山。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