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啥脸?你脸咋这大呢?管到我家来了?这是我孙女,和你啥关系?你看她可怜,那咋不见你管她一顿饭?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婆子作为枫林村恶婆之首,那战斗力可是非同一般,三角眼倒立,唾沫喷出老远,被她喷了一脸的赵金花后退一步,也叉着腰吐出一口老痰,大骂出声。
“我呸!你个缺大德的玩意儿,我狗拿耗子,整得谁愿意管你家闲事似得,你让大家伙儿评评理,你那干的是人事儿吗?我都怀疑陆青石不是你儿子呢,给你一家子当牛做马不说,还替你大儿子去当兵,现在生死不知,你还使劲作贱他的婆娘丫头,你良心亏不亏?”
“关你屁事!碍着你啥事儿了?赵金花,想住在海边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就作贱了,你个老货能咋的?有本事你也娶个儿媳妇去作贱啊!就你那个傻儿子,这辈子你想作贱儿媳妇也没有机会了吧?”
“我操你个刘大春,我家大牛碍着你了?你拿他说事儿……”
赵金花被戳到了痛处,撸起袖子就冲上去撕扯住刘婆子的头发,劈头盖脸几巴掌,刘婆子哪里是能让人欺负的人,两个人立刻你来我往的厮打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陆元元算是见识到了古代农村老太太的战斗力,真是撕扯的一地鸡毛,呃,也不对,应该是一地黑毛才对。
两个老太太在地上扭打翻滚,你抓我一把脸,我撕你一把头发,头撞脚蹬,面容扭曲,嘴里也发出“赫赫”的怪叫声,那你死我活架势,真的是好似对方撅了自家坟头。
围观的汉子不好动手,妇人们都被两人滚来滚去的架势,逼得近不了身,都是又喊又劝,可是丧失理智的两个老婆子哪里能听进去,只想着要给对方好看,打的更起劲了。
这时,一个高壮的汉子挤开人群冲了进来,一手提起了刘婆子,二话不说就“噔噔噔”大步往山洞外面走去,来到外面,顺手一扔,刘婆子就跟个滚地葫芦一样,骨碌碌滚在了烂泥里。
汉子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回了山洞,扶起了还有些发怔的赵金花,嘴里嘟喃着:“娘,不疼,大牛帮你打坏婆子!”
“大牛,儿啊!都是娘不好,没有看顾好你,让你烧坏了脑子,现在你爹也不在,就有不长眼的都来欺负咱孤儿寡母啊!呜呜呜……”
赵金花看到儿子,情绪就有些崩溃了,搂着儿子大哭起来。
“娘不哭,谁再欺负娘,大牛打她!”
陆大牛拍着老娘的后背,安慰着她,人高马大的汉子说话却像个几岁的孩童,神情懵懂,一脸纯真。
赵金花看着儿子这懵懂的样子,哭的更伤心了。
刘婆子的大儿子在镇子上岳父家的杂货铺子里打杂,儿媳妇和两个孙子也跟着住在镇子上。
小儿子就是个馋懒的货,就知道窝里横,要他给刘婆子出头,他可不敢,别看陆大牛脑子不咋的,力气可不小,没看见他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把刘婆子提起来,扔到了山洞外面吗?
这会儿看到陆大牛进来了,才躲闪着溜出山洞,把滚了一身泥的老娘扶了起来。
“呸呸呸!”
刘婆子吐掉啃进嘴里的烂泥,嘶哑着嗓子,嘴里没好话的骂骂咧咧,可是围观的村民早各自忙活开了,谁也不理睬她们。
刘婆子骂了一阵子,又扯开嗓子叫骂起来。
“老二家的,你是个死人啊,没看见老娘我让人欺负了,还在那里装死,给我滚出来……”
山洞里陆青石的媳妇赵红梅佝偻着身子,看看怀里烧的满脸通红的小闺女,咬牙站了起来,把小闺女放进大闺女草娥的怀里,小声说:“草娥,看着妹妹,我出去看看!”
“娘,别去,小草都烧成这样了,咱们得想办法给她退热,再这样下去,万一烧坏脑子咋办啊?”
草娥皱着眉头,语气愤愤的说着,“我奶就是自找的,你出去她又要磋磨你了,你走了小草咋办?”
“可是我不出去,你奶会骂个没完没了!”
赵红梅左右为难,小闺女从昨天就发烧到现在,村子里又没有郎中,想找个人看看都没办法,这会儿小闺女烧的浑身像着火了一样,婆婆还在那里闹幺蛾子,真是……
这边,有邻居嫂子上来劝赵金花。
“好了,赵婶子,别哭坏了身子,再让大牛着急,刘婆子就那样一个人,村里人都避着她,你和她吵吵,哪能有好,快别哭了,赶紧给大牛弄些吃的吧!”
赵金花哭了一阵,也收敛了情绪,抹了一把眼泪,整理一下自己,脚步有些蹒跚的去看锅里的野菜糊糊,也幸亏下面的火不多,早熄灭了,野菜糊糊才没有熬干。
她找出来两个大黑碗,把锅里的野菜糊糊盛出来放在一边,又在锅里添了些水,才招呼儿子过来吃饭。
陆大牛憨憨的跟在自家老娘屁股后面,眼里都是心疼。
别看他只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商,可也不是傻子,知道娘和刘婆子打架就是为了他。
赵金花招呼儿子吃饭,看着儿子吃饭,她又叹了口气。
赵金花是隔壁赵家庄的人,年轻时候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后来嫁给到枫林村,公婆性子好,男人也疼